“我不问。”灵秀哼了一声,就这么斜睨着儿子,看着他抹着眼窝叫了声“妈”,又找补了一句:“越大越没规矩。”
像是豁出去了,书香身子朝前一俯,拢起手来贴近灵秀耳朵:“不让去云燕,晚上我就回来睡。”
这么一说,灵秀脸歘地一下也红了。
她说:“热不热你?”
她伸手就推书香,“滚蛋!”
滚之前书香咧咧嘴,蔫头鸡似的还瞟了瞟云丽,出堂屋时,杨刚的笑声终于从背后传了过来,“晚上大在这陪你。”
此刻,杨刚的声音也从书香背后传了过来。
“都喝好没?”
出大门,他笑着走到战友这桌,“一看你们就没喝好。”
一声来来来后,灵秀把酒瓶递了过去,顺势也把儿子拉到了身后。
她脸一偏,咬起书香耳朵:“傻,照这么喝还不喝死?”
“妈。”
置身在内片瓦蓝色湖水中,戾气立时从书香体里蒸腾出来,“不怕你喝多了吗。”
“你妈连这点分寸都没有?”
微嗔薄怒总在不经意间牵动着他,“盯着!盯着!怕你妈跑了还是咋的?”
书香搓起嘴角,说:“没。”
灵秀斜睨了一眼,推了推:“还说没有?不害臊!”不漏痕迹地伸出小手,照着书香胳膊掐了一下,“还不吃饭介?”
“那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直说别去你琴娘家起腻,昨儿这账还没跟你算呢!”
“他们非留我住那。”
斑驳的光影搂头盖脸罩在身上时,灵秀脚上内双白色高跟鞋也在书香眼前晃了起来,“没骗你。”
他尝试着从妈脚上转移视线,然而事与愿违的是眼珠却一错不错地盯在那片肉光中,难以自拔——光泽细腻的两条玉柱又直又长,他看得如痴如醉,心如擂鼓时,手又挡在了卡巴裆上。
“娘俩说啥悄悄话呢?”
云丽往跟前凑了凑,香槟色的连身裙随着碎步也晃荡起来,“吃没吃饭啊?”
伸手捅了书香一下,自然而然,内两条穿着灰色连裤袜的大长腿也落在书香眼里了。
“吃不下去啊。”
他单手搓起嘴角,又扫了眼云丽腿上穿着的内条灰色丝袜,他笑着说:“现在不也没事儿。”
除了热,酒精多半也起了些作用——姐俩脸上都冒了汗,目光一转,看到妈红扑扑的脸时,他差点没跟灵秀说,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吗。
随后,就这么转转悠悠施施溜溜的,与其说是跟在杨刚屁股后头,不如说是跟着姐俩一起转悠——从武装部到工商行,从各乡镇头头脑脑再到梦庄计生办,一圈下来,本村的外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,别说他啥都没做,倒也喝了二两白酒。
鼓风机嗡嗡嗡地在轰鸣,知了猴和蛤蟆也呜哇地变着调儿在叫。
焕章一屁股迫在爬山虎架子下的躺椅上时,他让保国看看杨哥吃完饭没,脸一扭,又对柴鹏说:“下午河里泡澡介。”
屁股底下湿啦啦的,伸手摸了摸,他说,“哪来的水啊这是。”
地笼就躺在一旁,昨儿也没下雨啊。
保国打院里返回来,说杨哥刚敬完酒。
“正吃着呢,”他揪了片爬山虎叶,说,“也不知几点完事。”
“再等等,现在不也没事吗。”
许是进伏了,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,边说边给柴鹏腾了个地儿,示意让他也坐躺椅上,“不说发大水了吗,一会儿看看介。”
回到中堂,看着书香明明狼吞虎咽却还在那偷偷瞟着,灵秀掐了他一下:“还说不饿?”
这一去一回,儿子内双眼睛好像就没离过她身子,跟盯贼似的,再沉得住气也架不住给他这么看的,“也不知一天到晚这脑袋里装的都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