浩天仍旧顶了张K,见杨哥没接,又把才刚拿回来的10打了出去。
“他屄也就仗着背后有战友,杨哥大爷跟他不就战友吗。”
“有啥意思?有爱孙猴就有爱八戒的,都一样还不揍了?”
书香捋了手里的牌,太难受干脆不要,合上牌从旁抻了根烟点上。
“以前不知道是因为没在意。明的暗的,你说内个村没几个破货破鞋?”
“杨哥说这话没错,这天儿暖和之后全都跑出来了,找个犄角旮旯背人的地界儿,脱裤子就能比划。”
老鬼接牌,垫了一张J。
“我们村水塔锁着门都跳进去(搞),也不怕掉池子里淹死。”
海涛踩道,牌一扔先跑了:“听谁说的鬼哥?”
“管水房的大爷站南头净骂街了,光套就捻出来好几个。小树林,防空洞,学校南头的麦地,窑坑,哪哪没脚印子,对不?”
胖墩和王宏是临晌午跑过来的,尤其王宏,得知众人昨儿就过来了,直说直嘬牙花子:“咋不喊我呢?”
保国正翻相册,“咦”了一声:“秀芬娘娘没跟你念叨?”雨住之后他颠颠跑回家去拿气枪,其时正撞见王宏他妈乔秀芬打自己家里走出来。
“念叨啥,昨儿我妈打夜班介了。”
王宏倚在条桌前。
哥几个儿有躺有坐,要么捏着吉他弦在卜楞,要么就比划气枪瞄来瞄去。
“要知道我早跑过来了?”
嘿嘿一声,保国把相册放腿上,反倒错起眼珠看向书香:“哥,到时我给你拿手电筒照着,你就打,准一枪一个。”
又问焕章今儿还走不走,遂把上次提枪过来的情况嚷嚷起来,“也见不着个影儿,问我大娘又不知你干啥介了,准是又搞对象介了吧。”
说得大伙儿直笑。
焕章伸手一卜楞:“小肖孩儿知道个屁!”
“啥不知道……”扫了一眼王宏,保国又嘿嘿起来,“不就摸咂儿崩锅吗!”
“翅膀子硬了哈?”焕章一个箭步就到了保国跟前。保国双手抓在书香衣服上藏了起来:“杨哥你快给挡着啊,他要弄我。”
“敢跟哥这么说话。”
焕章伸出二指上前捅了起来:“还闹屁吗,没人管得了你了,闹不闹屁?”
捅得保国“啊哈”个不停:“等我大娘,哎呀哈哈,回来就告她,别捅啦,哈哈,看怎揍你。”
多年后回忆起这段往事,或者说是回忆起保国来,不光是书香等人唏嘘慨叹,焕章心里也特不是滋味。
“喊呀,喊你大娘来呀,要是能过来哥给你买一年的糖。”
马秀琴是周一上午回来的,和上次不同的是,这次她骑了车子。
昨儿晌午她只喝了一碗稀饭,直睡到下午三点才起,里外归置妥当又把娘家人的衣服都给洗了。
焕章五点多回来的。
她问儿子作业都写完没?
不等焕章言语,就恼了,说他课本都是新的,这学到底都上哪介了?
焕章心道,得回杨哥的作业是让海涛拿回去的,这要是给我妈看见,指不定又说些啥呢。
不过倒也没顶嘴,拿起书包就走。
秀琴问他去哪?
焕章说去海涛家写字,还说晚饭不用吃了,推车走时,又说:“晌午灵秀婶儿给炖的肉。”
看着儿子即将消失的背影,马秀琴扬了扬手,很快又小跑着追了过去:“等下。”
不知母亲要干啥,焕章问了句“咋了”?
秀琴搓了搓手,问道:“身上有烟吗?”
焕章一脸疑惑,把手搭在后脑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