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要把自己遇到的人和事儿通通念叨出来,不过,既没具体指谁,也没继续深说。
“我说你呀,就是爱操这心。”
沈怡用脚蹭着灵秀的脚,开导她:“人秀琴大姑都想开了,咱就不能活动活动?”
四脚相触来回蹭着,“看着你忙乎我都替你累心。”
“那累啥?要儿自养要财自赚,又不是才刚忙乎。”
这话灵秀说得意味深远,事实确实如她所言——儿子是自己养的,钱是自己挣的。
在沈怡的注视下,她活动着脚踝,啪嗒啪嗒激起水花。
“活着不得有个奔头?”
沈怡看着灵秀,缓缓道:“我知道,都知道。”
声音有些低沉,也可能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什么事。
“你瞒着我也知道。”看似漫不经心地踢腾起脚来,却紧紧盯着灵秀的眼。“累不累?就不能换份工作?”
“知道个屁呀你,这么多年过去,要放我他妈早放了。”
灵秀莞尔一笑,用类似风轻云淡的口气把话讲出来。
“也习惯了也适应了,安安稳稳比什么不好呢?”不等沈怡来张口,转而她又提起秀琴来。“隔三差五就听你李老师提,香儿也说过。”
忧色从沈怡的眼里一闪而过,她太了解灵秀了,知道问下去她也不会再说,干脆顺着姐妹的话题谈了起来:“大姑每来陆家营呀,我这基本是第一站。”
想起马秀琴这半年来的变化,又禁不住渍渍起来。
“你不知道,大姑现在跟小莺姐弟俩的关系处得相当不错。”
隧逐一把这几个人聚在一起的情节跟灵秀讲了出来,什么赶集呀,什么跳操呀。
“前几次还买了好几条连裤袜呢。”
灵秀“哦”了一声,抬起脚来相互蹭蹭:“过五一天儿是暖和了。”
一指沈怡撂在炕边上的短丝袜,示意她给自己拿过来。
“你穿我内双拖鞋吧。”
踩上儿子的拖鞋,把两双丝袜攥在手里。
“难怪这阵子总见不到人。”
絮叨起马秀琴时,灵秀不免感慨,说秀琴姐这几年可没少受罪。
“大哥们出国内几年,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打理,还要伺候公公,是时候也该享享福了。”丝袜过水揉搓几把,晾在堂屋的绳子上。
“用我的吧。”
沈怡跟出来时,灵秀指着牙刷和茶缸告诉她,自己则抄起了儿子的洗漱用具。
“这臭缺德的撩得倒快。”
首府之行的所见所言,除了当时在场的老丁知道一些情况,剩下的她对谁都没讲过,还有内个只有她和儿子知道的麦乳精罐。
“这阴湿巴碴的。”
听着外面哗哗而起的声音不见消减,灵秀透过玻璃凝神看向外面。
雨不大不小,却透着丝丝凉意,也不知这场雨会持续多久。
其时屋外的情形沈怡也觉察到了……
揍饭时提说到杨书香,她还撩帘照了几眼套间。
床铺上的被褥叠得规规矩矩,四周墙壁也都给贴上了球星海报,屋子看上去虽简陋了点,但整齐划一一点也不比小闺女的房间差哪去,就连内把吉他都给贴上了粘贴。
“跟你一样。”她回身冲着灵秀一笑。
“啥一样不一样?”
“干净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