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蹲在近前,只一笑他就又从燥热中一下子恢复过来。
“还嫌你妈心静。”温柔的手沾着水撩拨在身体上,书香把眼一闭:“以后怎办?”
“说什么呢你?”
从混沌世界挣脱而出,似蚕蛹蜕掉冗繁沉重的皮壳,事实上,化身成蝶之前总要在探头的那一刻起,先经历一些痛苦。
“天儿热了,你爸该回来住了。”
多坦着妈能站在自己这边说些类似“再搬回来”的话,就算再不甘心也能给自己心里一个交代,将就着听了。
睁开眼,书香从盆子里坐直了身子,盯望过去:“就这么被踢出来了?”
那可怜兮兮的样儿,嘴上没说是谁,摆在眼目前却不言而喻。
“这脸从回来就耷拉,跟谁欠你钱似的。”
书香被妈推起身子,然后像虾一样又被她按住了脖子。
“别老鼓秋。”
飘散在鼻尖上的味道有别于琴娘的温柔和娘娘的妩媚,尽管她也是伊水河畔万千原生态中的一种,却让他想起娘俩在首府的内个如诗如画的夜。
朦朦胧胧,怒咤的阳根就变成了脱缰的野马。
这次再也没有可束缚它的东西,挣扎中,它像炮弹似的在双腿的夹缝中跃跃欲试,最后终于从水里弹了出来,刹那间搅动起水面,龟头欲盖弥彰却又犹抱琵琶,以一种不屈不挠且又羞涩腼腆的样子呈现出来。
“本也都买了。”
“听你琴娘说,过些日子……”
“咋?还生妈气了?谁跟我信誓旦旦说长大了,啊,忘了都?”
“跟你说话呢,咋又摸……杨书香,我说你挺大个人……”被推了个趔趄,书香的脸立即成了紫茄子。
他收回双手,想解释说内不是自己有意而为,陡地发觉这一切竟和内个清晨一模一样,尤其是母亲粉面含煞,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厢情愿,原来这真不是故事,也不是在梦里。
“你个臭没羞没臊的。”
压低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,如同当头给杨书香泼了盆冰水。
怎成这样儿了?
凝固的时间证明事实绝非自己想象的那样,书香就嗫嚅地叫了声“妈”。
他斜睨着她的脸,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缓和一下气氛。
“还知道?信不信我揍你?”
揍不揍他脑海中已经没概念了,不过眼目前那起伏的胸脯和远离的身体再次证明,这次自己又惹恼了她。
正尴尬着,琴娘撩帘探进身子。
被剜了一眼,书香赶忙夹紧双腿,于是可怜的鸡巴就硬生生地被别在水下,听闻到妈和琴娘言语了句什么,他想今晚我还不如去东头睡呢。
但人生注定没有如果,也没有假设,如早前所设想的——像所有年轻夫妻那样每个月固定过多少次性生活——尤以五一之后听说娘娘暂时不搬回城里,为此他差点喊将出来。
然而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,实际上也就考试之前的内晚弄了个昏天黑地,剩下的,所有的设想都变成了一句扯淡。
怎成这样儿了?
暖壶消失,人走屋空,陡地剩下一个人时书香不禁又扪心自问了一句。
沮丧的夜被一层银灰色侵染着,偶有两声什么玩意在门外呜咽几乎令书香瞬间老羞成怒。
妈以前不这样儿,绝对不这样儿……
从澡盆里站起来,才刚趿拉上鞋,妈已经把衣服扔在了一旁的凳子上。
“妈你听我说,”朝妈的背影扬了扬手,书香又觉得挺没劲,“我又犯浑了。”
苦涩地笑中意识到没有如果可言,脑袋一耷拉,夹起衣服走向套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