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,说说能咋地,又少不了块肉。”
从焕章嘴里掏不出东西,王宏则转向书香:“杨哥,都看啥了?”
他坦着杨哥能透露个一二,哪知对方一摊手,兴趣没有且话来得更直接更痛快——“别看我,我啥都不知道。”
书香确实啥都不知道。
从文娱路开始一直到进了胡同,再到逛完闹街,他始终闷头不语,临分别也只是叮嘱焕章早点回去,而当晚,他就睡到了套间里。
“不就毛片吗,又不是没看过。”
王宏撅了根条子,从那嘟嘟哝哝,好么一会儿,脑海中闪现出什么就背着焕章贴近书香,“杨哥,到时候……”
“嘿嘿嘿,我说啥见不得人的话还背着人说?”
焕章扬起手来,卜楞个不停。
“得干点啥。”
王宏说什么书香没太在意,他掐着树尖儿,目光在天空和小树之间穿梭。
五一过后,迎着暖风植被变得更葱绿了,连前段时间种的树苗都滋出一串串嫩芽。
阵地由南头“松树林”转移到三班西侧种的“灌木丛”处,倒也算是给这帮人开辟出一片新的根据地。
这段时间,书香心里始终寻思要干点啥,本来惦着跟焕章说说,一时又没个薅信儿(目标),找不到方向。
从闹街转悠了一圈又去了趟邮局,捎回一本“昆仑”和一本“大众电影”,心里的欲望变得更强烈了,但这身板打短工肯定没戏,再说提出来家里肯定也不会同意。
搬到套间的内晚,他心里极不痛快,其实自打文娱路上心里就始终别别扭扭。
“换洗的衣服拿了吗都?”
“洗个澡就睡了,拿什么呀我?”
“拿什么,你说拿什么?啥时变这邋遢的?”套间里窸窸窣窣,似在干着什么,“看书写字记得把台灯开开。”
书香把暖壶里的热水一股脑都倒进了木盆里,不过倒也在随后给暖壶续沏了凉水,插上了热得快,但脱衣服时,怎寻思怎不对劲:“妈,是不是早就合计好了?”
歪起脖子越琢磨越是这么个理。
“啥?什么合计好了?”
不知为何,这平日里习惯的声音听起来竟感觉有些疏远,仿佛从他身体里抽走某些东西,起起落落歘地一下空了,“这谁的主意?”
往澡盆里躺时,水热得烦心,他扬起手来“啪”地一声,拍向水里,“谁出的幺蛾子?!”
“你又闹什么?”荷叶探出水面,来回张望,“我出的,咋了?”
书香紧紧抓住澡盆:“我不信!”
他盯着那张脸,试图在上面寻找到什么痕迹,失望的是,什么也没找到,手颤颤巍巍抓得更紧了。
“谁让你跑去的,不都说甭跟来吗。”风摆荷叶消失的一刹那,和煦的声音却并未消失,“相片都给你放相册里了,别一天到晚胡琢磨。”
“胡琢磨?”火越憋越旺,“我又没去惹事,不信问焕章……爱信不信,也没坦着信。”
“怎这大气性,啊,心怎还这么小?”
再出来时,荷叶一脸冷清,“都成驴脸了你。”
“驴脸怎了?圆方脸变长方脸,还管得了?”
“气我是吗?”
荷叶的脸真的冷清下来,“嫌你妈心静了?之前怎跟我说的?”
杏眸直射过来,书香身子一抖。
他没忘自己曾经说过的话。
“也老大不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