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廷松仍旧端坐在凳子上,扭头看向了过去:“呵呵,准是买了合你胃口的呗。”
“咋想起这前儿擦身子?”
灵秀把吃食放桌上,凑到李萍近前抢过她手里的毛巾,“也没敢多买,你先尝尝。”
试了试水温,叫儿子又给添了点热的,刹那间就看到公公体表的划伤,“我爸这后脖颈子咋破了?”
李萍胡撸着孙子的脑袋,正要问他玩得咋样,忙笑着解释道:“嗨,还不是枣树的虫子给蛰的。”
“当时咋没抹点清凉油呢?”
灵秀捏着手巾。
公公细皮嫩肉的脖颈上除了有两处血檩子,还有几个指甲印,就避开伤口给他往下捋了下去:“可别再抠了。”
挥手又叫儿子去拿创可贴。
杨书香抽搭着鼻子,问了句:“咋有股子酒味?”
“这鼻子还真尖!”
李萍指了指炕沿儿上的衬衣,“倒腾酒前儿洒在衣服上了。”
杨廷松示意着身子已经擦干净了,插话道:“内天也没在意,哪知道这越挠越痒痒。”
取过背心套在脖子上,边说边笑自嘲起来:“不知道还以为我得了皮肤病呢。”
“我给你贴上吧,”按着公公的肩膀,柴灵秀撕开了创可贴,“有个三五天也就好了。”
“不碍事不碍事。”
杨廷松接过老伴儿递来的衬衣,穿在身上,笑呵呵道:“备不住都。”
“奶,看我琴娘没?”
问这话时,书香已经站在东墙柜子前。
墙上挂着一面老式镜子,几乎把大半个屋子都映了出来。
他一脸严肃,却从镜子里看到了三张不同面孔。
“许是去北头了,听你爷说归置面前儿就没看见人。”
说完,李萍又道:“还得说小伙子,这劲儿就使不完。”
推了推柴灵秀,叫她也跟着一块出去转转。
看着儿媳妇母子走出去,李萍拾起老伴儿的衬衣:“对了,老大内边……”
“最先弄得就是那。”
杨廷松点了根烟,悠哉地嘬了起来,“两点多点我就去了。”
“你咋不叫我呢?”
老伴儿这么一说,他呵呵笑了起来:“我看当时睡得挺香就没召唤。”
“里外里也不少,再把你累着。”
李萍把衬衣泡在水里,又给他领子上的血渍打了洗衣粉。
“快进来。”
朝堂屋喊了两声,随即杨廷松把包装纸打开,把小吃摆在了茶几上,“闻着还真香……东院内白面不才一口袋嘛。”
“腰再闪了。”
“甭看老大当过兵,我这老腰可一点都不比他软,硬着哩!”
他起身活动了下,迈着步子走出房间朝着厕所走去,“这茶还真存不住,憋得我逛噔噔的。”
李萍禁不住笑了起来:“你也是,非得憋着?”
走进赵伯起的家里时,一个生脸正在院子里吊线。
打量其人,书香忙打了个招呼。
“东家出去了。”这个看起来像父母年纪的人一脸带笑,个头一米七多,短发,举手投足的动作看起来挺利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