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,这仪式嘛,也是走个程序,不当紧,不当紧,不方便也没问题。”
“好好,啥时候方便就啥时候呗,周末了,节假日了,嗯,六一儿童节我看也行,哈哈哈。”
“别急,还有-事儿,今年这个,文化贡献奖啊,今年还有,干脆连奖金一块拨下来得嘞!”
“嗐,我也是为你考虑嘛,只是一个建议,你说的算。”
“那个,老郑的事儿我也听说了,你别急,听我说完,真对不住,给你,给你们惹这么大麻烦。”
“这老郑我不方便去看,但心里面还是牵挂的,哎,别急,你听我说完啊……”
“凤兰!”
陈建军捏着手机,瘫回了躺椅上。
他一声不响。
画面外的女人却吃吃地笑了起来。
好半晌,她切了一声:“好处净让她占了,我看你还真是下血本,哎,是不是你们男的都这德性啊?”
陈建军不理她,又拨了过去。
轻微的脚步声。“哎,刚捏人疼死了,看你把妈妈头给我咬的。”女人就站在镜头边,声音无比清晰。
“你消停会儿。”
“咋,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?”
“你鸡巴消停会儿行不行?”
陈建军扭过脸来。
他挂掉,又拨了过去。
女人哼一声,没了音,应该是走远了。
很快,陈建军“日”了一声,把手机扔到了画面外。
他就这么闷声不响地躺了好一会儿。
在我犹豫着是否该拖拽一下时,陈建军终于起身,走到了镜头边缘的阳光下。
白衬衣和深红窗帘一起飞舞。
“这周我去趟平阳。”冷不丁,女人又出现在镜头边上。
没有回应。
“切,我是不是纸巾,用完就扔啊?”
陈建军转过身,又回到了躺椅上,衣角翻飞。好一会儿,他摘下眼镜,揉揉太阳穴,似是刚从梦中惊醒:“啊?你说啥?”
“说啊,”女人语调一转,“说母驴呢。”
“你呀。”
“我这外甥媳妇脾气是真倔,不是母驴是啥?我看你呀,还是由她去吧!”
陈建军又没了音。
“她是不是长了个金屄?”
这下病猪笑了,呵呵呵的。
于是,一个身着丁字裤的肥臀扭上来,递上一杯酒。她在陈建军脑袋上戳了一指头:“我外甥没开你这瓢呀,算你走运!”
正是这时,手机响了。可惜不是陈建军的。我拿过来瞄了一眼,屏幕上赫然写着:冯小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