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满顺手将角落的扫帚抡起来,迎头棒喝,打得他痛哭流涕。
张柱子哭得稀里哗啦,柱子他娘也心疼得稀里哗啦,搂着自己快二十岁的儿子,还当他是个小婴儿“哦哦”地安慰起来。
场面一度有些恶心。
贺晏不忍直视,扭头想yue!
“村长,你说,我家柱子这也没说什么啊就给他打成这样,今日你作为村长不给我个交代,我们张家可不会这么算了!”
围观的人虽然觉得有些难顶,但还是面露不忍,说几句嘴就打成这样,满哥儿这回确实过分了。
余满严声厉色道,“这是我家的生意凭什么分给你们!凭你们多张嘴吗?”
“哎哟,不分我们这些外人也正常,可也没见你分给姓余的啊,亏得你家大伯三叔还日日帮忙……”刘向娣煽风点火道。
再加上还有李铁柱他娘也掺和了一脚,阴阳怪气说,“就是啊,村长,你这个做大伯的可也没沾上半分好处哦,这侄哥儿啊到底是外人。”
“可不是嘛,招婿还不如被……”
刘向娣这话还没说完,贺晏就有话说了。
“刘大婶的意思是以后你家生意要分给姓刘的,张家赚了钱就要分给姓张的,谁家赚钱了别管三七二十一,就分给同姓了不然就是不对!大家说对吧!”
眼见着刘向娣又要往余满身上泼脏水,贺晏可见不得这种脏手段。
但这个时候顺着解释或者急于反驳都会落在下乘,只有主动攻击才是上策,而将对方置于众人的对立面攻击起来则为上上策。
“凭什么!”村里一些家里还算有余钱的听了这话不舒服道。
他们拼死拼活的赚钱,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能随意拿去,同姓就要分去,是哪家的道理?
贺晏这话一下子将刘向娣冠冕堂皇的表面戳穿,余远山不怒自威,扫了刘向娣他们一眼,发话道,“满哥儿的生意用不着你们操心,他还有堂兄弟在,至于挨打一事……”
刘向娣他们讪讪地闭嘴了,隐在人群中溜走。
余远山作为他大伯,自然觉得这事余满做得没错,但是村子里就是这样,人家说你几句,你发怒可以,但不能太过分,而作为村长,他也不好正大光明地说余满没错。
到时就会留下一个偏袒的罪名,又或者让大家误以为说嘴了就能动手打人就完蛋了。
余满嘴巴动动,知道自己让大伯难做了,就想低头认下来道个歉完事。
贺晏冷哼一声,“要不是他嘴贱,满哥儿才不乐意打他,况且这事也就换了我们满哥儿不吃亏,要换做其他软绵性子的,被张家人这么一闹,还不得气到去看大夫,说来说去我们满哥儿没有错。”
大家:“……啊……”
你别说,这话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哈。
柱子他娘目眦欲裂,瞪着贺晏,“他没错!他凭什么打人打得这么重?”
众人墙头草一般,扭头看贺晏。
对啊对啊,有道理也不能打人这么重啊,你还不快道歉,认个错完事了。
贺晏气定神闲,“既然觉得重了,我们就请大夫过来医治,该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,但是不好听的话我还是要说,以后再来撩闲,见一次打一次!打断腿我们也照赔不误!”
我去!
众人纷纷侧目,被贺晏这话吓得够呛,这才想起来贺晏还有一个愣子的名头,之前打架可是出了名的莽撞。
这俩煞星怎么就给凑成对的!
余远山:“……”深吸一口气。
余庆礼双眼放光,拍开大哥的手臂,蹭到贺晏身边,俨然一副小迷弟的样子。
余庆礼炫耀起来说,“晏哥,你和小满不是请我和仁哥帮忙了吗?怎么有人说我满哥不提携亲人啊,不会吧!半天十文钱耶,我这么大还没有收过这么大的工钱。”
贺晏赞赏地看了他一眼。
什么?!
半天十文钱的营生去哪里找啊!
余庆礼这话一出,大家都震惊了,各个头顶都顶着一连串黄澄澄的酸柠檬。
酸,是真的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