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晏提着小桶开始施肥,他说,“小满在家里干活呢。”
“哦哦,没有不舒服就好。”
几人开始埋头施肥,泼肥水的功夫很快,但地里活除了繁琐就是繁琐,贺晏挑了两回肥,埋头泼了一个时辰才将活干完。
泼完后,几人走到田埂边的小河道里,两脚踩进去开始冲洗,贺晏这才说起正事来。
“大伯,我和小满今日接了两个大单,要在明日作出六十斤豆干来。”
“六十斤这么多!”余庆礼没忍住惊呼起来。
豆干豆皮前几日满哥儿有送过给他们尝尝,那滋味确实比豆腐来得好吃!
“对,所以我们人手不足,想请你们明日早上帮忙做豆干,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?工钱的话,一人十文?可以吗?”贺晏问道。
余时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,“可以啊!”
余庆义也点头。
贺晏见余庆礼不说话,便问,“小礼,你来吗?”
多两个人其实刚好,但是庆礼也在,贺晏自然不能落下他。
余庆礼看了看自家大哥,摇头道,“晏哥,我感觉两个人够了,再多就转不开了。”
而且这做豆腐一看就是个辛苦活,他还是别与他大哥挣了,施完肥这两日没什么活干了,他可以趁机溜出去,余庆礼暗道。
余大伯则说,“这他们也不会,你确定要他们帮忙?”
这豆腐手艺可是弟夫郎带过来的,他们就算姓余的也没得觊觎的份。
“自然,都是兄弟,这也是小满提议的。”贺晏说。
“成,工钱就不用了,兄弟帮个忙是小事,要什么工钱。”余大伯发话,十文钱干半天太阔绰了点。
河水浑浊一片,贺晏使劲冲洗脚上的淤泥,他说,“要的要的,这也不是一次两次,耽误了哥哥们打短工的功夫,肯定要给钱。”
“对了,等下义哥和仁哥便一块儿回我们家,下午先学两回,明日一早好上手。”
几人收拾好东西,起身回家,走到半道上就见里三圈外三圈又围了不少人。
余远山正容亢色地说,“你们!都围在这做什么!”
“村长,村长来了!”一听到余远山的声音,大家赶紧让出位置了,贺晏跟在大伯身后挤了进去。
一进去,还没等人说话,便有一人冲过来抱着余远山的大腿,“救命啊村长,满哥儿要打死人了!!”
贺晏立马心一紧,将视线投向人群中的余满,见他抡着扫帚气势汹汹,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,才放松下来。
余远山没说什么,只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侄子就纵容他啊!”刘向娣见状,躲在人群中压低声音喊。
求救的年轻汉子叫张柱子。
自余满被方家退亲后,张柱子他娘便说了好几回要娶了余满回去,他本来不乐意,但他娘念得多了,他又觉得好像还成。
于是乎,没经人同意就兀自上门看人,余满一看门口畏畏缩缩的头,拿起扫帚就开始打,打得人满头是包。
最绝的还是,这人被打了回家后和他娘哭诉,他娘二话不说冲过来找余满,又被余满连消带打将二人给赶出去。
之后余远山作为村长不能太过偏颇,便只是让大伯母和三叔么带着人就到了张家去。
张家这闷亏是吃了,只能暗搓搓诅咒余满嫁不出去,铁定没人要,到时他们张家就能……
没多久余满便大张旗鼓招了个赘婿进门,生意还做得风生水起。
这几日张家在院子经常看着他们从门前经过,挑着两担豆腐去买,一到晌午就挑着空箱子回来。
小两口过得有滋有味,他们啊……酸得也是有滋有味的。
张柱子就算再见不得余家好,可偏偏找不着人酸啊,人家早出午归,下午赶忙着下地,他们的酸言酸语人家是一点儿也没听到。
这天晌午过后,张柱子在村里溜达,迎面撞上了从余木匠家出来的余满。
脑子一热就冲着余满叫喊起来,“满哥儿啊,你这赚了钱怎么不惦记惦记村里人啊,大家可帮了你不少啊,这有了汉子就是不一样,自己姓什么都忘了……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