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虞柠朝孟玉兰福了福身道谢,又转头说:“再次谢过谢郎中了。”
“应该的,不必客气。”
闻溪猛然被他话中“应该的”三个字惊醒,顿时羞赧一笑,万般不舍地掏出装钱的荷包来,作势要结算诊费,却被他扬手制止。
“待治好再付钱亦不迟。”
孟玉兰在一旁解释,“对,这是谢郎中的原则,不治好不收钱哩!”
还有这等好人好事?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谢郎中,见他神情坦荡恣意又张扬,倒并无隐瞒、或是躲闪之意。
她反倒过意不去,好像自己白嫖了似的,遂道:“那等酒楼开张后,再请谢郎中吃顿饭,以表感谢。”
“好,那就先祝小闻姑娘酒楼开业大吉了。”
闻溪明媚一笑,毫不客气应下,“当然!”
*
到了酒楼,赵九庆当先跳下驴车,让闻溪和虞柠只管进去看桌椅便是,他来搬山药。
“辛苦庆叔!劳烦庆叔先搬到北面那间空屋子里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
闻溪简单与虞柠介绍一番后,虞柠便自行去看西面那间用作厨房的屋子了。
看着酒楼当中整齐摆着的六面崭新桌椅,闻溪不禁哇了一声。六张方桌还未上漆,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木质味,长条椅宽高适中,朴素大方又结实。似有所感般,她扭头去看当时擦拭窗户时、坏掉的那扇窗,果然也换上了新的。再没有密密麻麻的蛛丝,木窗上甚至用心地刻了花纹。
她高兴得拍手:“庆叔!你也太牛了!”
正在搬山药的赵九庆怔停片刻,面色一红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小、小闻怎地知晓我是属牛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闻溪更乐了,开怀一笑,“庆叔,我是夸你厉害呢!你做的桌凳和窗户非常好啊!”
赵九庆禁不住夸,“哪里哪里……”便急忙抬脚继续搬山药去了,心头忍不住想,还可以用生肖夸人哩?
虞柠从厨房出来,似乎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小闻,厨房里还没有锅勺盆菜板菜刀……”
闻溪上前去揽着她胳膊,“马上就会有啦!待庆叔帮着卸完山药,我去还完驴车后,便去铺子买。”
“那我也随你一道去吧。”
“好啊,阿柠姐尽可挑自己顺手的。”
两人走至门外,虞柠温婉点头一笑,忽而看向空荡荡的头顶上方,纳闷问道:“酒楼还未取名么?”
“对。”
闻溪狡黠地眨眨眼,“不过——我已经想好了!”
赶路的这几日,她可没闲着,心里头琢磨着给酒楼取个什么名合适。
她神采奕奕,杏眼漾开笑意,嗓音清朗自信。
“就叫——八方客酒楼!”
开门做生意,笑迎八方客,喜纳四方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