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药全部卸完后,两人便赶着驴车朝西匠街走。
“小闻,你方才不是说去还驴车吗?”
闻溪摇头,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来,“不,我们先去买厨房用具,这样还可以放在驴车上拉回来,不然单凭我俩空手而去定是拿不动的。”
虞柠轻柔笑道:“还是你想的周到。”
寻了家铺子买完各种锅碗瓢盆菜刀菜板后,闻溪顺道买了张样式普通的长柜台,可作点单收银时用;想起来没有纸笔记录,又不得不去买些笔墨纸。
回到酒楼,将厨具都规整妥当后,闻溪看着此时的酒楼,与上月头次来时相比,它已经像模像样了。只是那阁楼……木制楼梯断掉一大半,瞧着很是突兀。
她摸了摸身上的荷包,方才一通大出血,荷包内只剩不到100文钱了。饿瘪的肚子、抠搜的日子马上又要来了。
虞柠从厨房出来,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咦了一声,“这是?”
“楼梯年久失修、塌了。”闻溪愁眉欲泣,“可我现下没有多余的钱来修整,若是任它如此,又颇为碍眼,怕是会失去部分食客。”
虞柠走近,抬头看向上方孤零零悬空的阶梯横木,又转头看了眼四周的布局,微微一笑,“小闻,莫不如干脆将这剩了一半的木阶尽数截断,在这下方空处摆上方桌、或是摆一面素雅屏风也可。”
闻溪眼睛顿时亮晶晶的,哎呀一声,“我怎地没想到!阿柠姐说得很是可行。”下一瞬,她又蹙紧了眉。荷包羞涩,哪还有多余的钱来买屏风呢?
“怎的了?”虞柠关切问道。
闻溪也不隐瞒,干脆将捉襟见肘的窘境说与她听。忽而又乐观道:“船到桥头自然直。离端阳还有些时日,先过好当下再说。”
总之先得解决当下的温饱,才有力气去想远处的烦恼。
“小闻,酒楼是打算端阳时才开业么?”
“对啊。”
“我还以为是即将开业……”虞柠不由得换上一副愁容,“小闻,我初来橘宁县都是你在帮衬,还请了谢郎中替我娘和远哥儿医治,可我……身无分文,岂能在你家白吃白住。”
“这有何要紧的,待酒楼开业,兴许我还得压榨你……”
闻溪开导一半的话头忽地止住,眼珠一转,拍拍手惊喜道:“对了!”
“……什么对了?”
她拉过虞柠朝外走去,指着酒楼廊前临街的空地,“我们何不在此摆个小摊?一来可以提前给酒楼做做宣传,二来,可当做是试错机会,测试山药是否有食客喜欢,第三嘛……”她回转头看眼阁楼,“若是能挣下些钱,就暂先买个屏风摆着。”
“这个想法很不错呢。”虞柠轻柔点头,肯定她的主意,“你想在小摊卖些什么?尽可与我说,我提前做。”
“卖什么……”
对啊,有了小摊后,卖什么呢?闻溪沉吟思索,她当然知道是卖山药,可须得先定好,卖什么品类。
小吃?甜点?粥汤?
仅是一个小摊,不必做得太过复杂,但又需得有新意。挣钱是首要的,招揽潜在食客同样是一大目标。
闻溪:“不急,先去还了驴车,待回家再仔细想想。”
“好。”
*
江樾舟出了房间,去到正堂,孟玉兰见他眼神似在寻人,开口解释道:“小闻与阿柠去了酒楼,说是把山药搬进去。”
搬山药?怕不是想从酒楼里找出蛛丝马迹、在碰头商量对策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