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清池更愁了,捏着下巴,“我都多久没看过你练习了,现在压根不知道你的轻功练到什么程度了。要是…”“您别自己吓唬自己,这样,解决得了的我自己来,解决不了的我第一时间来找你。你看怎么样?”“我看行。”瞿清池这心里可算轻松了点,“小钰那边有阿措,我没什么不放心的。你身边也没个人,我去二哥那里给你讨个伴儿来。”低下头继续倒酒,由年节那夜,瞿清池本领高强前来帮忙的二哥二嫂,想到了被他们带走的肖云乐和余添景。吴意珏若有所思,“那两个人都安置好了?”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,瞿清池开口,“分开关着寻死觅活,还差点让那个小子跑了,索性都关在一起了,这才消停。”“劳烦两位前辈。”瞿清池不想让吴意珏有心理负担,“劳烦个锤锤,上次来拉走了半车胡萝卜,这次来拉走了一车米面。我看下次再来,他就要带走我的厨子了。还不兴我和他要几个徒弟门生了,也不让他们干什么粗活。”“劳烦,”“别再跟我客气啊,我跟你急。”在奉仙楼里,吴意珏多了些消遣,每日扮作伙计送酒送菜,打探消息属这样效率奇佳。比如什么,“毂国为了讨好咱们也真是下了功夫了,送公主和亲,送皇子为质,我看这仗,打不起来。”“送来的好像是之前来过的那个二皇子。”“打不起仗不是挺好。”“大理寺的人把各个地方都跑遍了,愣是没找见人,你说气不气。”“最近闹出了不少事,丞相府最近不太平。”“……”瞿清池找来的人很快到达,还捎来了两句话:吃你点米怎么了,再给我送两个厨子。所料不错,瞿清池认了。“你们是…”这两个人,吴意珏有点印象,而且不算好。“我叫刘大个。”“王二麻子。”人如其名,刘大个是个瘦高个。王二麻子,矮胖,脸颊一颗大黑痣,痣上一根毛,长二寸有余。打量一番,瞿清池也想了起来,无故招惹吴意珏,她曾托他将此二人好生教育教育,他们若不能改过自新就直接割掉他们作恶的源头。他四处找寻,对照黎钰时所描述的特征,找到人以后,免于惹上官司,把人送去了他二哥那里。瞿清池的二哥,也就是家在渚江,有妻有女有门派的花连庭,管教子弟是相当的严厉。而且他也并不是对他人的请求搪塞了事的人,把他们送回来,定是已经将他们管教成人,就此让瞿清池查验一下他的成果。对着他们的笑面,吴意珏问,“二位,有何特长?”“我、我脑子好使。”“我力气大。”“有无劣习?”“没有没…”“改了,我们、我们全都改了。拜入师父门下后从不偷懒打瞌睡,再也不调戏良家妇女。”明知故问,“哦,你们还调戏过良家妇女?”“我们绝对不会再犯!”“不会再犯!”改过自新,重新做人。“好事,”吴意珏抚掌称赞,“王二去搬酒坛,刘大个你去招呼客人。”“酒坛,好嘞。”“好嘞,招呼客人我最在行了,瞧好吧您。”看着两人转身而去,瞿清池抱臂,“这才把他们送去几个月,不靠谱,我更不放心了。”吴意珏不以为意,“无妨。先生不如去看看那个厨子能遣送过去,这个更要紧。”“哦对…”瞿清池下楼去后厨,边走边念叨,“这些大厨可都是我在全国各地精挑细选、高价聘用才请过来的,一种菜系两个大厨。你个花连庭,狮子大开口,张口就要俩,这让我怎么割舍啊。”走出了老远又折返,疾行上楼,“小钰有消息回来,托我告诉你一切都好。”吴意珏挂怀多日,虽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,但是听不到黎钰时的准信,总归是不放心的,现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,“那就好。”在奉仙楼里留了多日,吴意珏未当面与瞿清池辞行,留下一纸便笺,准备独自去往秀林,邳云及旬阳三地。秀林在南,川蜀之地,洪灾多发,有一处由工部管辖的大型水利闸口。邳云在毂国皇都去往梁京的必经之地,在两地长途奔波者,常在邳云停留歇息。旬阳在西,连年饥荒,靠着朝廷拨款拨粮救济,即便采取了措施,微末的救济也到不了该拿到的人手里。若在梁京内随便拉住一个流浪街头的人问一问,多是旬阳籍贯,阿措便是其中之一。“客官,您的酒,请慢用。”菜摆在桌上,店小二端来一壶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