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自然收走了手,傅南生便立刻又要朝窗外跳,却被卷住了腰,动弹不得。“你的招数都是我教的,省省。”傅南生冷眼望着窗外,抬起手将针抖落,回头时已经扬起了笑,张开怀抱亲亲热热地叫道:“苟大哥!你终于肯见我来了!”“……”苟珥松开傅南生,坐在桌旁,沉着脸吃东西。傅南生坐在他旁边,杵着脸看他:“好吃吗?还想吃什么?我现在有好多钱,我可以请你吃了。”苟珥最恨他这样,每次都装得好像确实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,一派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模样,没脸没皮。傅南生又问:“大王子没为难你吧?他让你来杀我的吗?”苟珥冷冷地道:“是。”傅南生道:“哦,那我就不担心了,你肯定不会杀我。”苟珥忽的搁下筷子,伸手掐住了傅南生的脖子,冷笑道:“你的自信总是很莫名。”傅南生委屈地看着他。苟珥的手又用了几分力。傅南生便收起了委屈的神情,闭着眼等死。苟珥是真想掐死他,一了百了。傅南生醒来时,是躺在客房床上的。他摸了摸脖子,疼得龇牙咧嘴,骂道:“好痛!你怎么不去死!”苟珥背对着他坐在那里,独斟独饮。傅南生抱着被子,道:“什么时候了?我若不回去,找起来是你的麻烦。”苟珥道:“大王子已经不信你了。”傅南生笑了笑:“若有人那样对我,我也不信他了,没什么的。”“他真想杀了你。”“那他真不该让你来。”“我真的会杀了你。”傅南生躺回去:“那赶紧杀吧,我已经过足了官瘾,这辈子也够了。杀了后趁热,别有一番风味。”苟珥怒目而视。傅南生见他不动弹,又坐起来,坐在床沿上晃腿:“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,又不怪我,你自己不行,我这么血气方刚的年纪……”苟珥骂道:“贱人。”傅南生笑了笑:“你不就喜欢我这贱样儿吗?破锅配烂盖,绝配。”苟珥不想搭理他,闷头喝酒。傅南生穿好了鞋,走过去,从他身后抱住他,下巴搁在他肩头,伸手去摘他的半边面具:“说了在我面前不用戴着,你总戴着,不透气,也不舒服。别动!乖,别动。哎,好像消了一些,那药真的有用,你听我的话每日都涂了是吗?”苟珥冷着脸,一动不动。傅南生高兴地朝他脸上的连片伤疤亲了一口:“谢谢你这样听我的话。”苟珥看了他一会儿,伸手捏住他的下巴,却迟迟都没有其他的举动。傅南生温柔地看着他,主动朝他凑近了一些,手也搭在了他的腿间,却反而令苟珥如梦初醒,将他一把推开,骂道:“滚远点。”傅南生却没有滚远点,反倒站起身,将坐着的他拥在怀里,低声问:“还是不行吗?”苟珥被他抱着,忍不住有点儿战栗。傅南生轻轻地抚着他的背,很满意地看着他抖得越来越厉害,脸上却越来越温柔:“苟大哥,你不是真心喜欢我吗?”苟珥尝试过许多次,甚至还给傅南生套上过女人的衣裳,可都不行。他害怕傅南生。虽然他不愿意承认。傅南生会放火烧他,会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狠狠地咬住他的要害,会随时翻脸,不知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他。可是傅南生又会比谁都温柔,愿意亲吻他那半侧烂脸。傅南生轻轻地拍着他的背,低声说:“慢慢来,我们还有很多时间。”很多时间玩死你。傅南生开心地笑了笑,这几日被陈飞卿气出来的郁闷委屈全不见了。苟珥逐渐地冷静下来,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傅南生道:“我也不知道,我要得到的都得到了,没意思,我也在想接下来还能做什么。”苟珥冷笑道:“你没有这样容易满足。”傅南生笑了笑,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。“你若能把中原皇帝交给大王子,定能将功赎罪。”苟珥看着他。傅南生玩着酒杯,想了一会儿,道:“对我来说,也没什么很大的好处。”“你现在做的这些又有什么好处?”傅南生道:“赚钱啊,还赚面子,我这一趟南下赚了许多的钱,人人都对我阿谀奉承,十分爽快。你若缺钱都可以问我要。”苟珥懒得理他,起身道:“随你。”“等等。”傅南生叫住他,“不如你们想一想什么条件能打动我,或许我觉得好玩就答应了。”姚乙极为高兴。前几日裘千金问起了芝兰玉树,说瞧着面善,想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