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生低声道:“你不理我,我难受。”陈飞卿道:“没有不理你,我天天都理你了。”傅南生道:“那你抱一抱我。”陈飞轻便坐起身,拉着他也坐起来,抱他在怀里。傅南生道:“那你亲一亲我。”陈飞卿便亲一亲他的额头。傅南生道:“那你——”“不要得寸进尺。”傅南生又委屈起来。傅南生委屈得太甚,就抽空跑去喝闷酒了。没喝多少,张大树就腆着脸出现了。傅南生见他这张丑脸就更烦了,忍耐着不说话,剥了颗花生一抛,仰着头伸出舌头接住,卷着吃进嘴里,慢慢地嚼。张大树便觉得吸不过气儿来了。傅南生说不定不是狐狸精,是蛇妖,话本里有说蛇妖同样喜欢化作美人形,勾引男人与之□□吸取阳精修炼。再想一想傅南生的舌头……傅南生正吃着花生听着楼下的小曲儿,忽然听得一阵有些沉的呼吸声,扭头看了眼张大树,上下扫了扫,不冷不热地道:“坐下,吃东西。”张大树急忙挨着他身旁坐下,笑着搭讪:“你一个人吗?还是有客人?”傅南生道:“一个人。皇上他们今日有别的事,不需要我陪着。”张大树道:“你一个人坐一个包间吗?还点这么多菜。”傅南生斜眼看他,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:“我有钱,不用你结账。”张大树急忙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傅南生哼了一声:“也就和你出来是这样,我和别人出去,都是别人结账。”张大树急忙掏出银子来:“我结账。”傅南生嗤笑了一声:“不也是我的钱?”说着又很有些意味地勾着嘴角朝他笑,“我也是有趣,拿别的男人的钱养你。”张大树咽了口唾沫,却见他又不说话了,扭头继续扔花生吃。一下子没扔好,花生掉到了地上,傅南生便不高兴了,皱着眉头啧了一声。张大树最怕他皱着眉头的样子,忙拿了颗花生:“我给你剥。”傅南生却道:“你祖上是做农活儿的,你又是读书的,不晓得珍惜食物吗?”张大树一怔,道:“掉地上了,你别吃了,就一颗花生。”傅南生看着他:“我亲手剥的,你吃不吃?”张大树顿时松了一口气。这没什么,他在家时常常东西掉地上了还能吃。他便蹲下去捡了花生吃了,刚要起身,被傅南生踩住了肩膀。他一愣,抬头看着傅南生。傅南生靠着椅子背,一只脚踩在张大树的肩上,一只手杵着脸颊,另一只手抓着瓜子仁朝他脸上扔:“张嘴。”张大树没来得及张嘴,瓜子仁扔他脸上,掉到了地上。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捡了吃,似乎这是傅南生又在逗他。傅南生对着那位小侯爷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的,是百般献媚。也难怪,人家是小侯爷……小侯爷又怎么了,小侯爷的人也被自己给睡过。张大树想到这儿,便亢奋了起来,低头抓着地上的瓜子仁吃了下去,等着傅南生再扔。傅南生终于朝他笑了笑,道:“我就喜欢你对我这么好。”张大树抓了抓他的脚踝,道:“我喜欢你,你让我做什么都行。”好想让他脱光了在街上跑两个来回。傅南生这样想着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,忍不住笑得开怀起来。张大树见他笑得那样高兴,一张脸越发明艳照人,不由得又咽了几口唾沫,便想站起来去亲热他。傅南生脚下一个用力,将他继续踩在地上,道:“我还没扔呢。我扔中几个,便也让你中几下好不好?”张大树一时没听懂他这话的意味,痴痴地看着他拿起桌上的糖人儿舔了两口,愣愣地应答:“好、好。”好你祖宗!傅南生虽然那样说,却不扔瓜子仁儿了,一时一个主意,将不想再吃的糖人儿递到张大树的嘴旁:“好甜的。”张大树一口咬住糖人儿,细细地舔着。傅南生心情好了一些,刚要说话,忽然一怔,浑身都僵了起来。张大树只觉得肩头一轻,茫然地看着傅南生。傅南生朝他道:“陈飞卿的人要来了,你赶紧走。”“我……”“快点走!”张大树来不及多想,被他踹了一脚,背上也满是冷汗,急忙跑了。傅南生见张大树跑了,自己也转身就要跳窗,却被人从身后扣住了肩膀:“你这么缺不了男人,我就应该让狗也来干你试试看。”那股子异样的香味就在他的身后。傅南生脸色一沉,抬手便从指缝里露出几枚针来,朝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