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小何吗?”魏文卉干笑了两声摆了摆手,显然也觉得十分尴尬。
此时,何澈正半光着膀子抱着狗,头上顶着一个睡得烂糟的鸡窝发型,没穿好的衣服还卡在脖子上。
因为一直想推他藏起来,席朵的两只手都落在他光洁的腰上。
这么狼狈又滑稽,哪里还像是那个叱咤古典音乐圈的钢琴神话?
“妈,早上好。”
何澈放下狗,冲着魏文卉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。
果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,哪怕在这么抽象的场合,也能做到优雅自如。
“早,早上好。”魏文卉颤颤巍巍问了一句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我……”
他一时语塞,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目光投向身边的席朵求助。
“昨晚来的,昨晚刚到。”席朵牵强地笑了笑,“看你休息了,就没打扰你。”
“哦。”魏文卉将信将疑地点点头,“不是说在德国开音乐会的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“啊,是。”席朵从背后偷偷拽拉拽何澈的裤腰带,“昨天凌晨才下的飞机。”
“没错。”何澈接受到关键信号,忙不迭点头,“我一下飞机就赶来看小朵了。”
魏文卉这才放下心来,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,“来了就好,你和小朵感情好,我这个当妈的也跟着开心。”
“好着呢,妈你放心。”他一把将人搂紧臂弯里,力气之大完全不容席朵有任何反抗,“我只跟小朵好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魏文卉笑得乐开了花,嘴上还不忘问道:“那这次有没有假放?会不会留下来一块过年?”
“过呢。”何澈飞快应道:“专程回来陪你们过年的。”
“那就好了。”魏文卉笑嘻嘻地说:“那我得好好准备准备。”说完踮着轻快的步子走了。
席朵一巴掌拍在何澈结实劲道的腹肌上,发出啪叽一声脆响。
“一口一个妈,你叫得倒是怪亲热的。”
何澈搓了搓被扇红的小肚子,委屈巴巴地说:“那本来就是我妈,我又没叫错。”
“到底是谁啊!还不出来把车挪走,我就打电话报警了!”
窗外,关婶的夺命怒吼再次发动警报。
席朵赶忙捡起衣服就往何澈身上胡乱套,“糟了糟了糟了,还不赶紧去挪车。”
吃过早饭,何澈蹲在院子里喂狗。
前一天下的雪在清晨阳光的温暖下,早就化得差不多了。屋檐上滴答滴答落下几滴水珠,点在他墨黑的发梢上,宛如垂在枝叶上的晨露。
席朵走到何澈身边蹲下,轻轻揪了揪傻白的耳朵,“你这个没良心的,它都丢下你不管了,你还围着它转。”
“我养了它九年,它认我是应该的。”何澈掰下一截火腿肠递到傻白嘴边,“你才养了它几个月,你说它有没有良心?”
“说说罢了,那么较真干嘛?”席朵撇了撇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