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你能不能控制一下?”
“控制不了。”
“怎么就控制不了?”她愤愤然地质问:“那个,不是你的东西吗?”
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,徐徐开口,“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,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过?”
“那麻烦你把脑子里的废料清理一下,谢谢。”
“清理不了。”他格外淡定地说:“因为我也是动物。”
席朵气得青筋暴气,恨不得翻身骑在他身上邦邦给他两拳。她发誓,要不是看在他已经身负重伤的份上,她一定要教教这小子做人。
她深呼吸几口气,锤了锤脑瓜子,好让自己镇静一点,用尽量温和地语气说:“那你就这么睡了?”
“嗯,睡了。”
黑暗中他的呼吸逐渐均匀舒缓,好像下半身的混乱完全与他无关。
这这这,这叫她怎么办好?
当事人一副心不在焉,爱睬不睬的样子。
把她这个“受害者”折腾得面红耳赤,到底还有没有天理。
她不放弃,势要让敌人缴械投降。
“你睡得着?”
“可以。”
好好好,这普普通通两个字,叫她有火都没处发。
“你为什么不问我?”她又说。
“不问。”
她实在忍不住心底的好奇,“就这么睡的话,你很难受吧?”
他收紧拢住她腰身的手臂,将人紧紧圈在怀里,像是眷恋难得的美好,更像是害怕随时会失去。
“爱是克制。”他轻声说:“我愿意等。”
这一句简单的轻语,让她即刻红了眼眶。
冬日的阳光穿过白糯糯的云层,被镂空的窗格描绘成斑驳的花纹,混合着白雪盛出的微光,落在身边人的侧脸上,就是最美的装饰。
席朵转过头,看到被晨光打扰的他慵懒地掀起眼皮,悠悠地看着自己。
“醒了?”她说。
“嗯。”他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,“早安。”
屋外,用废木板临时搭出来的狗棚子里,傻白打了个骨碌,在稻草堆上蹭了蹭痒,两只前爪趴在窝边潇洒地撑了个懒腰。
“汪汪——汪汪——”
几声清脆嘹亮的狗吠过后,一道更为中气十足的咆哮声震耳欲聋。
“谁啊!到底谁呀!这么没有道德,把车停在别人家门口是什么意思,还有没有点素质啊?”
席朵一个激灵翻身下床,三两步滚到窗边,从窗沿缝里往外瞄。
关婶两手叉着腰,骂骂咧咧地杵在自家门口的羊肠小道上。
身前的去路被一辆银色豪华跑车挡得严严实实,车头上的四个圆圈在晨曦的日光下散发出耀眼的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