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儿仍是低著头,眼睫颤动,突然像想起瞭什么,她之前发现瞭一个秘密,也许可以用这个秘密,来交换李皖的帮助。一想到此,便抬起眼眸,对李皖说:“少帅,我知道您在寻找一位姑娘,她肯定是位很善良的姑娘,才会让您如此的念念不忘,相信如果她在,是不会希望其他女孩子受苦的……”
顿瞭顿,又想起水影似乎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存在,一时间竟陷入瞭纠结。
李皖的神情似乎有些松动,说:“你起来讲话。”
穗儿爬起来,拍瞭拍裙子上的雪,又望向瞭李皖手中的平安符,“我猜想这是那位姑娘给您的吧,所以您才这么珍惜。她希望您能平安,即使她不在您的身边……”
“她真的会这么想吗?”李皖突然问。
穗儿点头,“一定会的。”
李皖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,好像受到瞭安慰,隻觉得这冰雪世界仿佛也没那么寒冷瞭。
谁知这时,骏马受惊瞭,朝他们扑来,穗儿尖叫瞭一声,下意识地抬起手,不小心打下瞭李皖手中的平安符。
她害怕地退后瞭几步,摔倒在地上,却没发现,正好踩瞭一脚那平安符。
李皖的目光定在雪地上的平安符,好像冰雪裡的琉璃,乍然碎裂,霎时便化作千万片雪刀。
他深吸一口气,再也没去看穗儿,隻是对著身旁的士兵,一字一句道:
“打、死、她。”
……
天空下起雪花,纷纷扬扬地落在穗儿的头上。
她被绑在瞭一个木凳上,用破佈塞住瞭嘴。李皖负著手,一隻手悬在空中,轻轻向下一挥,示意可以开始瞭。
穗儿咬牙,一时间突然有些后悔,她应该告诉他的,如果告诉瞭他,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瞭?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瞭,嘴巴已经被堵住,再多的辩解也无济于事瞭。就在她以为棍子会落到身上时,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,背上似乎覆上瞭一个人,硬生生地帮她挨瞭一棍。
“你还好吧?”水影摸摸她的头,隻觉得背上很疼,像骨头断瞭一样。
穗儿眼眶含泪,“你怎么来瞭?”
“谢谢你。”水影隻是说。
谢谢你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。
谢谢你冒著被打死的风险也要替我保守秘密。
可是,我不能拉你下水。水影转过身,挺直脊背,对上瞭李皖,“她是无辜的,如果不小心弄髒瞭少帅心爱之物,我们帮您洗干净便是,穗儿的妈妈有一双巧手,就算是弄破瞭,也能帮您缝的好好的,什么都看不出来。”
李皖握住拳头,似乎咬牙切齿道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就凭你,也配?!”
水影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,说:“我们都是人,谁又有资格说我们不配?少帅在军营裡说一不二,人人都怕你,可是你今天如果真的打死一个无辜的姑娘,他们又会怎么看你?恐怕人人都会心生恐惧吧,生怕说错一句话,做错一件事就让你生气,然后白白地丢掉性命。军中如果有这样的主帅,又怎么会让人真心诚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