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呼啸,将窗子吹开,房间裡顿时有些阴冷,打断瞭炎曜的思绪。
不用猜也知道,李皖要找的人一定是水影,每次看到水影,他眸子裡那些炽热的感情是骗不瞭人的。
他现在认祖归宗,身份高贵,可炎曜不害怕和他公平竞争。
水影是人,不是争权夺利的工具,她有独立的选择权,不应该被任何人左右。
可如果她最后选择的不是他,他还会和李皖做君子之争吗?
这个问题让他辗转反侧,如今身在军营的她,一定也发现瞭李皖的身份吧,军营并没有动静,说明水影还没有和李皖相认。
炎曜第一次有瞭自己的私心,心裡默默地想,等她明天平安回来瞭,一定要快点带她离开这裡。
走得越远越好。
血色初雪
天气越来越冷,昨夜下瞭场雪,是今年的第一场雪,地上白茫茫的一片,银装素裹。
穗儿已经被关瞭许久,神情恍惚,眼下同被关的一个姑娘突然发瞭高烧,水影又不在,穗儿去求看守的士兵,那士兵却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待著去,等接到命令,自然就会放瞭她们。
李皖正在操场巡视,卢师长已死,军队的人群龙无首,隻得听命于少帅。
他一身墨绿军服,黑色长靴,踩在皑皑白雪之上,不知怎的,就想起瞭与水影的初雪之约,不禁拿出珍藏的平安符,细细摩挲起来。
他已经找瞭她大半年,却一无所获,水影这个名字,就好像人间蒸发瞭一般。
他们曾约定去他的傢乡看一场初雪,不知是不是她的玩笑话,可是李皖却实实在在地当真瞭。如今已到初雪时节,可是影儿,你又在哪裡呢?
手下将一匹黑色骏马牵来,还未上马,突然听到军营的一处有骚动,一个扎著麻花辫的女孩子似乎在和士兵哭诉。
女孩子衣衫单薄,倔强的小脸冻得通红,人群中,她突然往他的方向看来,眼中好像闪过瞭光亮。
她推开士兵,朝自己的方向跑来,士兵在后面追赶,大声叫道:“保护少帅!”
那女孩隻是摔倒在李皖的靴子边,抓住他的脚说:“少帅,求你瞭!我的朋友发烧瞭,要是再没人救她,恐怕她就要死在这裡瞭!”
李皖摆摆手,示意士兵不用过来。
这样一个姑娘,单薄得像雪中的小兽,哪裡能够伤害得瞭他呢?
李皖低头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好像在审视著她的表情。她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,看著人时,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,和她的好像……
穗儿吃瞭一惊,不敢去看他,眼前之人这样的高高在上,而她却卑微如尘埃。可她毕竟是个敏感的女孩子,穗儿能感觉到他在看她,可却像透过她,在看别的什么人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李皖的话打破瞭平静。
“我……我叫穗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