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惠儿百思不得其解道:“为什么是她,不是谭有信师徒?谭有信师徒和咱们还有些交情,那位尚宫,咱们可是半点交情都没有的。”
杜婉儿仰头靠在椅背上,答非所问道:“你觉没觉得皇上是在给她集权。先是尚宫局,接着宫正司。听闻内务府也是以她为马首是瞻。这般一来哪怕皇上立后,这后宫之主,也不过是空有名头了。”
杜惠儿细细忖度,“皇上如此器重于她,的确是有些太过了。”
当杜家姐妹让谭有信引见时,就是杜婉儿也没想到会这般的容易。
只是在她们姊妹见到叶胜男时,叶胜男正处理宫务,杜家姊妹也不敢打扰。
杜婉儿正想借这机会打量叶胜男,就见叶胜男忽然将笔从右手交给了左手,然后签下大名再该上尚宫局大印。
杜惠儿一时没留心,便只瞧见自家姐姐倏然惊骇的样子了。
郑国公府里,这时已经接到宋依燕死,周瑛被贬的消息了。
世子夫人戚氏求告着让郑国公和世子去救周瑛。
然,郑国公和世子正被禁足不能擅出,只得让薛云儿回襄王府去找太妃商议了。
太妃知道后,对薛云上道:“就瑛姐儿这性子,我早看她不合适了,只是你太公公、公公和婆婆都看重得很她,我便也无可,无不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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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闻言,薛云儿虽觉得小姑子的品行教养和自己不相干,但周瑛到底是自己小姑子,一时间脸上还是有些讪讪的。
这时就听太妃又道:“也罢,只要还没进冷宫,日后你公公婆婆还能放着她不理会的?”
说着,太妃眯了眯眼,眸中闪过难以觉察的杀伐,道:“至于皇后的人选,也不是如今的首要,日后慢慢选来就是了。现今最要的紧的是如何将宋家斩草除根。”
薛云儿敛了敛心神,道:“祖母说得是。”
太妃道:“我正愁不知该怎么把宋家里外收起齐全了,那位宋姑娘就送了把柄来。”
薛云儿一怔,道:“把柄?可她已经死了。”
太妃冷笑道:“这把柄无关乎她死没死,只要她当真做下药害宫里嫔妃之事,便成了。”
听罢,薛云儿稍一忖度也明白了,笑道:“可不是,只要是她做下的,那宋家这娘家又如何能没罪过的。还是祖母思虑得周全。”
太妃点头,十分慈爱地看着孙女,但一时又不知想到了什么,又叹了一气,道:“国公府终究还是要在落到琦儿和你的手里的,这些虽是外事,可就琦儿那万事不管不顾的性子,你到底还是知道些的才好。”
说到自己那个整日只知道问道炼丹的丈夫,薛云儿脸上的笑还是僵了僵,末了道:“如今谁还敢指望他?只盼我儿能好便完了。”
太妃知道孙女心里的苦,揽她入怀轻抚其背道:“难为你了。只是别看如今是大事成就了,可那些年你婆家做的事儿非同小可,稍有不慎可是倾巢之祸。有个万事不管,沾不上边的,也能给周家留个香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