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胜男忙领旨谢恩。
刘令萱则面露死灰,跌坐在地。
薛云上则大步出了椒房宫。
回到玉清宫,薛云上叫了三回,叶胜男才听到薛云上在叫她。
薛云上只得揽着她坐下道:“胜男,怎么了,怎么恍恍惚惚的?”
叶胜男头轻轻靠在薛云上的肩上,两眼似在看前方,又似什么都没在看,道:“从前在宋家时,她虽还是稚子,万事无忧,却在她娘和她那好姐姐的榜样之下,早早便学会了磋磨作践我娘和我,所以那时我是既羡慕又怨恨她,恨不得她夭折。”
薛云上也不言语,轻拍着叶胜男的背,静静地听着。
叶胜男道:“如今她死了,那些对她的恨似乎也恍然隔世了,记起的也只是她小时候娇蛮无辜的样子。可若是再来一回,我还是会再背地里诱引她和周瑛对付上的。皇上,我是不是已经坏透了?”
薛云上捧起叶胜男的脸,道:“我要是你,只怕会更甚,我岂不是更坏。也好,咱们两个坏蛋凑作一对,正好了。”
叶胜男娇嗔着轻捶了薛云上一下,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薛云上以吻封缄了。
而在尚服局里,杜惠儿正在坐立不安地同杜婉儿说话,“今日可是不少人瞧见咱们姐妹过去了的。刘令萱都进去了,只怕慎刑司迟早也要查问出来还有咱们姐妹的干系。早知道,就不该管这事儿,一看那徐依怙的出手便是个狠辣的,那里用得着咱们姊妹参和的。”
杜婉儿端着一个已经凉透了的茶盏,直出神。
杜惠儿正心神不宁,见杜婉儿竟在出神,便唤道:“姐,快回神了,如今该怎么才好?”
杜婉儿这才幽幽回过神来,道:“你烦躁也无用,是祸躲不过。只是都这时候,你当慎刑司还有什么是没问出来的,只怕咱们姐妹的早败露了。你不奇怪,慎刑司怎么这会子还不来拿了咱们的?”
杜惠儿一怔,也冷静了下来,忖度了好半天才道:“姐,你是说有人在保我们?”
杜婉儿放下手中的茶盏道:“只怕是了。”
杜惠儿又道:“可会是谁?”
杜婉儿看向妹妹道:“你觉得是谁?”
杜惠儿迟疑道:“难不成是谭有信?”
杜婉儿笑道:“他如今虽是御前总管,可要算起来只怕他的话还不如徐依怙的。”
杜惠儿道:“那又会是谁?”
杜婉儿道:“这宫里除了皇上,还有谁能这般明目张胆地护住一个人?”
“皇上?”杜惠儿大惊,“可只怕皇上两咱们是谁都不知道吧。”
杜婉儿揉了揉眉心,道:“所以咱们姐妹要拜会下那位徐尚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