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云儿道:“孙女知道的。”
罢了,薛云儿再不说话。
而在宫里。
杜惠儿见杜婉儿十分惊诧的样子,才要悄悄拉着姐姐,就见叶胜男从案上抬起头来了。
叶胜男将卷宗放至一旁,这才道:“太皇太后的丧仪虽未出四十九日,可日子也到了年根底下了。这年无论如何不能热热闹闹地办了,但也不能马虎了,就是元正那日的大朝礼便万万不能免了的。”
在叶胜男开口说话之时,杜婉儿便回过神来了,所以忙道:“徐尚宫说得是,就不知今年是如何一个章程。”
叶胜男一面掂量,一面道:“前朝便罢了,自然有皇上主持,可如今皇上后宫中并无正经的主子娘娘。”
杜婉儿和杜惠儿对看了一眼,正当杜惠儿以为姐姐不会为叶胜男分忧解难时,就听杜婉儿道:“尚宫别忘了,安寿宫中的那太妃太嫔。”
所以闻言,杜惠儿没有不惊愕的。
叶胜男亦点头,“这我也想到的,只是安寿宫中的太妃和太嫔虽尊贵,得咱们这些人的礼便罢了,若让她们受了外命妇的大朝礼,只怕不合礼数。”
杜婉儿皱了皱眉,道:“但也没有让外命妇白来一趟的道理。”
叶胜男笑道:“所以只能让外命妇像在太皇太后灵前哭礼,再由太妃太嫔们主持大朝礼,这样便分出主次了。”
杜婉儿道:“徐尚宫说得是。”
杜惠儿觉得还不待她想明白这里头的门道,新年的一桩大事儿就这么定下了,便有些瞠目结舌的。
没想叶胜男接着又道:“过了年便是二月二龙抬头,御驾亲耕。”
杜婉儿道:“往年这日是诸位娘娘亲手采嗓养蚕的。”
叶胜男点头又道:“可见今年是再没有了的,所以你们若是想去祭拜下那人,二月二便随谭有信和柯小可一并出宫吧。皇上已经定下二月二将在大相寺不远的皇庄亲耕了。”
闻言,杜婉儿和杜惠儿都是窒了窒。
所以直到从叶胜男的议事殿中出来,杜惠儿都还有些恍惚。
好半天,杜惠儿才道:“姐,谭有信没道理会将胜男姐的事告诉她的,她也没道理会帮胜男姐报仇的,可……可如今她似乎什么都知道了,且宋依燕那贱婢落得如今的下场,也决对是她的手段。”
杜婉儿仰头看天,沉默了许久,才道:“你知道吗,从前胜男处置事务时,那些她起了疑心拿不住,又不得不办的公务,她从来都是左手执笔签印文书的。”
杜惠儿道:“那岂不是笔迹不同了?”
杜婉儿道:“就是要笔迹不对,日后没事便罢了,若出了什么岔子便能推脱并非是她所签准的。”
杜惠儿有些与有荣焉道:“果然不愧是胜男姐。”
杜婉儿沉吟了须臾,又道:“方才虽远,我看得不太真切,但那位徐尚宫左手签印的是膳食局的卷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