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近陆铃儿,将那木盒交到她手上:
“这便是那单据对应的储物,你可先打开看看。”
陆铃儿轻轻打开木盒的锁扣,只见那盒子里,静静躺着一卷信纸,那信纸已然有些年头了,纸角都有些微微泛起了黄。
只是几人看到这样的信纸,脸色皆是一变。
如今中原宁、安两国南北而治,这两国皆为汉人,书信写好后会折入信封之中,而像这样将书信卷放的,则是漠北朔国人的习惯。
这封密信,居然与朔国有关?
陆铃儿心中一紧,看来这信牵涉的比他们想象中更广,其中的秘密也比想象中更为复杂。
“多谢楼主妥善保管,广蕴楼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“无需言谢,这本是我份内之事,只是从昨日起,广蕴楼外多了许多眼线,怕都是冲你们来的。”
寄诚锁眉轻叹,他擅机关之术,那些宵小不敢入内,但广蕴楼之外他却是有心无力。
陆铃儿抬头望向容砚,与他交换了一下眼色,容砚抬手朝寄诚致谢,带着几人正欲离开,寄诚又将陆铃儿喊住,朝她手里塞了一物:
“这是我研制的雷火机关,用法与火蒺藜类似,但比那威力大得多,你拿着,以备不时之需。孩子,请万万小心。”
“谢谢你,寄伯伯。”
“好,好!”
寄诚没再多言,目送四人匆匆离去,望向远方的眼中似有泪水划过。
陆兄,你看到了吗?你的女儿,将会继承你的遗志,将你没走完的路,好好走下去。
四人离开广蕴楼,与北门外的红佩汇合,红佩驾着马车,护送他们往成州城外走去。
这一路,他们每个人都万分警惕,虽然广蕴楼北门那眼线被他们除了,但难免仍有眼线藏于他处,一但见到他们从广蕴楼出来,势必会知晓他们已取到了东西。
几人心弦紧绷了一路,却并未有异常发生,顺顺利利地出了城门。
不对劲,这一路太顺利了,顺利得不正常。
为免接下来会牵连到红佩,容砚几人在城门外欲与红佩道别:
“红佩姑娘,此行得你相助,多有感谢,此行就送到这里吧。”
红佩似是早就料一般,朝几人摆摆手,摇头道:
“跟我客气啥?我与梦绾可是过命的交情!不过,你们接下来怎么走?”
闻言容砚眉头轻蹙,眼下四人若只靠红佩这辆马车,怕是速度太慢。
“前方离官道不远处有间马肆,不如我带你们选四匹好马再上路。”
红佩的话确有道理,眼下追兵将至,若有快马,回长宁便又多了几分胜算。
他眼神扫过另外三人,见他们一致同意,便也轻轻含首道:
“如此,多谢红佩姑娘。”
“红佩,你真好!”
梦绾拉着红佩又上了马车,却没看到她眼底暗暗隐下的阴霾。
马蹄声声,引着马车朝官道的方向走去,过不多时,又离开大道,驶进林间小道。
马车越走越快,车上几人的心也越来越不踏实,前面一路上都太过顺利,那伙追兵,怎会一直按兵不动。
正想着,马车进入了一处庄园,于庄园中的空地中停下,红佩在声音在车外响起:
“到了。”
陆铃儿正欲下车,容砚却一把拉住了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