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你看这些胡人。”碧彤趴在姜初月身侧,朝山下指去,“奴婢查到,他们每过半月就要押送几车货物,朝北而去。”姜初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。“这不是胡人。”她语气坚定,一旁的碧彤心中‘咯噔’一下,连忙问道:“主子看出些什么了吗?”姜初月素手一指,“看到那穿着褐色锦衣的男人吗?”“他看似随意无聊的走在车队旁,实则目光如鹰,不断在车队和车队周边搜寻,排查潜在的危险,乃是放哨的人。”“还有那几个,身穿灰布短打的人,他们的手紧紧抓着车驾,如果我没猜错,那里面定是藏着利刃,随时可以拔出。”“那领头的人,骑着马匹时快时慢,则是警戒车队,保持好队形,莫要走乱。”察觉一道视线看过来,姜初月及时摁住碧彤的脑袋,主仆二人紧紧贴在山坡下,不敢动弹,生怕泄露了踪迹。半晌后,姜初月才小心翼翼的朝外看去,见车队已经走远,才放松身体。她一身绛色束袖裙衫,裙摆处绣着暗纹,手中拿着长剑,满头青丝绑成马尾,垂在身后,随着她的动作,荡来荡去。这副江湖人的打扮,一点也看不公主的影子。“主子,那现在怎么办?”碧彤心中仍有疑惑,追问道:“主子刚刚说的那些人,不是胡人,会是什么人?”姜初月目光朝车队的方向眺望着,声色沉沉,“是军中的人。”“北凉军中的人?”碧彤双眼瞪大,一时不敢置信。“尚不能确定,我们继续跟着。”碧彤却忽然想到,“主子,如果他们是北凉人,那么从这北上回去,势必要经过平水县。”姜初月脚步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,继续前行,似乎没有听到碧彤说什么。二人一路跟着,从这儿到平水县,都是山路,只有一条大道。道路两旁,山林茂密,草木深深,不时有鸟叫声传来。倒是方便了主仆二人隐藏。那放哨的男人警惕性极高,姜初月不敢跟的太近,始终保持能看到的距离。这三日风餐露宿,饿了就吃路边的野果充饥,渴了倒是有水袋。姜初月纵观历代史书文论,并和太医院的太医求证,发现野外的水,并不能直接饮用。便让人用牛皮制作了水袋,虽然不够美观,但胜在实用。当目的地,真的到达平水县的时候,姜初月的一颗心越发沉底。这意味着,即将有一场恶战发生。主仆二人换了一身装束,又变成了在外游玩的富家娘子和婢女。刚坐下准备吃东西,就听得堂内有人道:“哎,你们听说了吗,新来的县令失踪了?”“这是第几位了?”“记不清了,不过这新县令,听说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,曾经还尚公主呢,怎么就失踪了?”“谁知道呢,你说但凡来平水县的县令,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,这其中难不成有鬼?”“吴兄,这话可不敢乱说……”“吃菜,吃菜,这些都不是我们能管的。”“……”姜初月捏着筷子的手指,因用力而发白,她没有想到,再次听到他的消息,竟是这种情形。失踪?堂堂县令,如何会失踪?碧彤担忧地看向自家主子,当初和离来得突然,她知主子心中,定是还有晏公子的。这可怎么办?二人沉默地用着餐饭,眼见那刚刚被称作吴兄的人,抬步离开。姜初月给碧彤使了个眼色。碧彤点头,抬步离开。她一路小心跟着,不敢暴露身份,直到那人进入一处无人的巷子时,才迅速跟上。碧彤用面巾遮脸,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,声音幽幽如地狱的恶鬼。“大侠饶命,大侠饶命。”那人不断求饶,碧彤恶声恶气地说道:“闭嘴,问你什么答什么,再敢胡说,要了你的性命。”“女侠饶命,女侠饶命,小的一定知无不言。”“新来的县令,叫什么?”“好像叫,叫晏清时,对,就是这个名字。”“他人在何处?”“这,这……”那人颤抖着身体,磕磕绊绊地说道:“小的听,听到的消息是,是失踪了。”“因何缘由失踪?”见他不答,碧彤手中的匕首,朝前一送,立时有血珠冒出来。还未开口,就闻得一股腥臊的臭味传来,她侧头一看,只觉得刚刚吃下去的饭菜,都要吐出来了。忍着不适,碧彤冷声道:“快说,小心结果了你的性命。”“我说,我说……”那人抖着双腿,似乎已经站立不稳,“听,听说是被山神娘娘收了去。”“那,那县令长得好看,山神娘娘非,非常:()公主和驸马的日常生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