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桃之横眉冷目,“我说了,你便能放我走吗?”孟启涵微微扬了扬眉,“那就要看你说的,究竟是真话,还是假话了。”柳桃之的眼眸微转,暗自思考着脱身之法,她开口道:“我是来找人的。找的是慕容北辰的太子妃。城外没有发现她的踪迹,我怀疑她有可能被藏在宫中,就入宫搜查,仅此而已。我对你的命,没有兴趣。”若真有的话,首次交手,她便已经把他干掉了,又怎么会让他好端端地活着?柳桃之没有说谎,关于这件事,她也委实没有什么必要说谎,而且,她说了谎话,后面便要编造更多的谎言来圆她这个谎,得不偿失,反而还容易被拆穿。孟启涵的神情微动,“你们是慕容北辰的什么人?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在帮他?”柳桃之淡声道:“我没有帮他,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,就像,当初你和他之间的交易那般。”孟启涵听着柳桃之的话,虽然她说得很像是真的,但是不知怎的,孟启涵就是有些不相信,因为他看到过她们对慕容北辰的态度,那样的态度,不像是互相利用的关系。“所以你们的交易是什么?”孟启涵步步追问。柳桃之冷笑了一声,“我们之间的私人交易,不会妨碍你的任何利益,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“不会妨碍朕吗?你现在可是潜入了我朕的寝殿之中来找人,要是朕方才没有留个心眼儿,那便是直接从床底上爬出来把朕杀了,朕也根本没有招架能力,这样,还能算是没有妨碍到朕?”听得他这几乎有些算是强词夺理的话,柳桃之开始有些没了与他虚与委蛇的耐心。她素来都自诩自己行事稳重,不会像妹妹那般急躁,但是不知为何,今天,她面对这个男人,却是屡屡出状况,委实可恶!柳桃之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,以免最后一个不慎,就把自己给搭了进去。柳桃之忽然咬牙皱眉,发出了一声略带着不舒服的闷哼声,看那模样,便好似身上颇为不舒服,难受至极似的。她牙关紧咬,眉头紧蹙的样子,更令她原本就绝色的容颜添了几分娇弱之美,她什么都不需要再做,单单是这样,便已经让孟启涵一下提了心。“你怎么了?”柳桃之抬眼看他,眼神痛楚,从齿间吐出几个字,“手臂疼。”孟启涵下意识地走近她,柳桃之便下意识地后退,口中喝止,“你不要过来!”她这般说着,那声音,却已经禁不住一阵阵颤抖,显然是已经疼到了极致。果然是一朵倔强的,又浑身是刺的玫瑰。孟启涵当即二话不说,直接上前,伸手封住她的穴位,然后利落地在她的手腕上一扭,只听“咯噔”两下,柳桃之也发出两声闷哼。“好了。”孟启涵的这话音刚落,下一秒,脸上便忽来了一巴掌,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一下把孟启涵的脸打歪了。然后,他的身上几大穴位便被她点上,他瞬间动弹不得,要张嘴,也说不出话来。柳桃之此时的脸上,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疼痛?她打了一巴掌之后,毫不留情地骂了一句,“登徒子!”孟启涵这才知道自己又中了那小女人的道儿了,柳桃之抬脚,在他的腿上狠踹了几下,把他踹得生疼,但是也把自己踹得生疼。依照她的脾性,方才孟启涵对自己做的事,她定然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杀掉,但是,这个人是北梁的新皇,她若是贸然杀了他,定然后果严重。如此一想,她心里纵有万般的恼恨,也只能给他三两脚腿脚上的教训。柳桃之想想却怎么都不甘心,最后,在身上掏出了一包药粉,解开他的裤袋,闭着眼睛就朝他的裤裆撒去。孟启涵不能说话,只能用力瞪着眼睛看她,那眼神,简直要把她大卸八块了柳桃之率性了一次,把药粉撒完了之后,转身,潇洒地溜了,只留下孟启涵一个人不能动,不能说话,还要忍受着胯下那突然升起了一股难以抗拒的痒意。痒粉柳桃之知道孟启涵这个人难对付,她做了那缺德事之后,转身便溜得飞快,片刻都没有停留。而孟启涵,就这么僵直着身子站着,半分动弹不得,脸上是火辣辣的疼,胯下,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,后来,便是一股密密麻麻的叫人难以抗拒的痒。那样的痒,就像是有无数条蚂蚁在那里啃咬一般,痒到了骨子里,单单是这么想想,就会叫他禁不住担心,自己的命根子会不会就这么坏掉了!可是,他却根本动弹不得,别说是挠几下,便是解开裤子看两眼都做不到。他想要张口喊人,可是哑穴被点,也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。孟启涵极力忍着,顿时,脸上开始一阵阵地冒出了冷汗。他是武将出身,常年征战沙场,受过无数的伤,可是,再重的伤,都远远没有眼下这般刻骨痒意更难熬!孟启涵的牙关紧紧咬着,心里,却已经是把那可恶的女人狠狠地骂了一遍又一遍。这女人,何止是带刺的玫瑰啊,根本就是一朵带毒的玫瑰!下一次,他再见到这女人,一定,一定绝对不会留情,狠狠地,把她吃干抹净,半点不留渣!孟启涵心里已经腹黑地想好了自己下次见到她的决策,而柳桃之,好容易从那寝殿里逃出来之后,便是脚下生风,溜得飞快,连半刻钟都不敢停留。她也立马给柳夭夭传了信,把她也一起急急地叫出了宫。她们两姐妹都离开了皇宫,几乎同时回到自己落脚的地方,柳夭夭揭开了面具,露出了一张几乎和柳桃之一模一样的脸,只是细看之下,她的容色却依旧是稍稍逊色了柳桃之。这时候柳夭夭才看到柳桃之竟然没戴面具,而且她的衣裳还破了,身上更是破了一件男人的衣裳,她的神色,也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怪异。柳夭夭看到她这副模样,不觉心里发紧,“姐,你怎么了?是不是方才在宫中遇到了麻烦?”柳桃之狠狠咬牙,吐出一句话,“遇到了一只不要脸的疯狗罢了!”柳夭夭素来都是头脑比较简单的直爽性子,她没有听出弦外之音,反而有些疑乎,“皇宫里竟然会有野狗?欸不过姐,你没事吧?”柳桃之面色泛红,连耳根都有些发红,面上满是羞愤之色,活像那条狗杀了她全家一般。她阴测测地道:“没事,我已经把那条狗给阉了!”柳桃之的语气太过渗人,听得柳夭夭都不觉暗自为那条狗狠狠地捏了一把汗。真是一条可怜的狗啊,惹了谁不好,竟然敢惹她姐姐,这下好了,连传宗接待的玩意儿都被阉了吧。而这时候的柳桃之却还不知道,不久的将来,她当真应该在今天把“那条狗”给阉了才是,这样的话,她自己也便不会把自己都给搭了进去。柳桃之在心里狠狠泄愤了一番之后,转而开始问起了正事,“怎么样?你找到了什么吗?”柳夭夭失望地摇了摇头,“我一路都在找,个个宫殿那些有可能会有机关暗道的地方我都找过了,可是都没有找到。最后我找的地方是冷宫,也没有发现什么。后来听到你发的信号,我担心有事就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。姐你找到了什么吗?”柳夭夭虽然这么问,但是看着她姐的神色,她便已经隐约猜到了七七八八。果然,便听到她姐回答,“我也是,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。”两姐妹的神色都有些黯然,柳夭夭一屁股坐到了床上,“咱们都已经把郢都里里外外都找遍了,可是依旧连一根毛都没找到。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,要么人已经离开了郢都,要么,人已经……被毁尸灭迹了。”不管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可能,她们都很难,或者是根本不可能找到人,若是她们找不到人,那么,慕容北辰便不会轻易地跟她们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