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他还有事要处理,暂不能归家,让她自己回去,而他则是等腿养好了,再回王府。
还强词夺理说,他本来不想让她知道他腿又伤了,但她既然亲眼看见了,也该满足了好奇心,乖乖家去。还要听他的话,想出门,要先同他商量。
缬草被谢承思撤了职。
但他还是会同成素、甘松等人一道,日日都来王府主院中点卯,陪降香解闷。
然而,缬草对降香的态度,愈渐恭谨——只见府卫对王妃的尊敬,不见任何老交情。
降香全看在眼里。
她知道缬草这是失意气闷,是畏于怀王威势,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。他随成素、甘松一道来,并不出于本心,或许是向怀王表忠示悔,也或许是谢承思迫使他来的。
她不想让老朋友为难。
于是私下里同成素商量:“成总管,你们不必来这么勤,我闲时有事可做。”
成素他们少来几次,缬草也能少痛苦几次。
其实降香这么说,并不全是托词。
她确实有了新差使要做——除喂养鹦鹉以外的差使。
她要学掌家,担负起王妃的职责。
此事对降香来说,并不难。她原先也是怀王府卫之中的关键人物,于看账御下等琐事,经验丰富,只要大略熟悉王府情况,便能得心应手。
因此,她主动向谢承思提起它。
而谢承思本来是不太乐意的。
“你的身子不行,你难道不知道?等孩子生下来,人养好了再说!”他这么骂她。
降香却急于找些事情做,竟难得地坚持争取:“我、我想试试……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心中有声音在回响,告诉她要让自己忙起来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这样是哪样?是胡思乱想。
而去年前年的时候,她被谢承思关在东跨院里,人更加清闲,却从来没有这种想法。
为什么?
她自己也弄不清楚。
反正也不想弄清楚。
那就不要弄清楚。
最终,谢承思还是答应了降香。
但他并没有让成素将府中事务交给她,反而让她先学着与神京中的贵人交际:
“我王府中的事务,都由成素负责。你都会,也都知道,这都是些体力活,不需要额外学。所以这些事情,等孩子生下来,身体调养好了,再去接。至于现在,可去认识些官员家眷,这也是王妃要做的。”
降香只是想找事做,并不挑活。
便依着他的话去尝试。
好巧不巧,她还没决定好,要先和谁套近乎,便有一位新客人,自己找上了门。
想要拜访之人,不是怀王本尊,竟是降香这个新出炉的王妃。
客人是温相的女儿,温从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