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骆公子,你先尝尝罢。”苏宛盛了一小碗出来,递给了骆闻。
汤正烫嘴着,骆闻夹起了一块白肉,待肉凉了几分,连忙送入口中。
这砂锅白肉入口先是肉汤的酸爽与鲜味,其滋味似是要将整个人的舌尖顺及肠胃都勾了起来。再一嚼这五花肉,肥而不腻,瘦而不柴,虽切得较薄,但口感却滋润厚重,充斥在口中,久久不能散去。
只一口,便叫人流连忘返。
“苏姑娘,我后悔了。”骆闻咂吧着嘴道。
苏宛不解:“公子此话怎讲?”
骆闻摇摇头,一副遗憾的样子:“我这赌注应该改为,若姑娘赢了,我请姑娘离了那劳什子书院,来我这玉京酒家当厨才对。就姑娘这手艺,是要我花上重金相请,我也是愿意的。”
庖厨里的人听见骆闻这话,早已闻着砂锅白肉的味而受不住了,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来尝苏宛这锅白肉,气得胡大竖眉叫骂着胳膊肘往外拐。
不过,待他吃了一筷子苏宛的砂锅白肉之后,便是安静了下来。
他做的砂锅白肉自是不错,可肉虽切的更厚,却不如苏宛做的白肉鲜美多汁,且苏宛的砂锅白肉肉质弹牙爽口,他胡大做出来的就相比之下稍显软烂了些。
胡大也不是
自打从玉京酒家回了家后,苏宛本是打算差家仆去程洲家送饭食的,可见家仆每日自家的杂活都忙不过来,她便作罢,还是亲自去登门送饭了。
苏宛心想,毕竟程洲瘦弱,孤苦伶仃的,她既是友人又是邻里,怎能袖手旁观,多多关照些也好。
见来人是苏宛,序木自是高兴不已,又拉着她进府促膝聊上一番。
苏宛也不知怎的,虽如今不必在程洲府上开灶生火了,可她每回送了吃食后却依旧和前几日一样,在他府上与他及序木二人玩闹上一会,并无什么不同。
每每在玩到尽兴之时,苏宛都十分庆幸自己能在这书院做厨,不仅月钱丰厚,还结交了不少好友,实在难得。
在田假的最后一日,向苑东遣人来给程洲和苏宛发了帖子,说是在家中待得无聊,又觉得十分闷热,邀请二人一同去一山庄踏青避暑。
以往在庖厨做事时,苏宛会刻意穿的简单素朴些,毕竟每日在灶台砧板前,总不免沾上些污渍。
今日既是出门踏青,崔氏特意给苏宛备了件上等料子做的轻粉色襦裙,群面上坠着薄纱,层层叠叠,状似夏日正欲盛放的睡莲。
苏宛穿上后,愈发显得她人若娇花,明媚俏丽。
待崔氏给她发髻上插上一支玉蝶簪子后,苏宛便出了宅子去。
向府财大气粗,早已备好了马车正在苏宛家门口等着,苏宛搭着小厮的手,提裙上了马车。
刚掀开马车帘子,车内便传来一声:“苏姐姐终于来了,我可等你许久了。”
苏宛向车内一看,向苑北就坐在车里,穿着一身豆绿色绣花襦裙,笑嘻嘻地将她拉至身旁坐下。
苏宛面带歉意道:“对不住,耽搁了会,向妹妹在车中等我怎的不通传一句,我好动作快些来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