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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6章(第1页)

贤夫人平静地站在殿外,看着天上的明月和四处飘散的乌云,轻叹了一声。希夜表情凝重地走了过来,“阿娘,您觉得……是真的吗?”贤夫人明白希夜指的是什么,她上前,紧了紧希夜御寒的裘衣,道,“孩子,很多事…真假有时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要清楚…内心深处的答案。”希夜试探性地问道,“那她……会死吗?她跟这宫里的人都不一样,她值得好好活着,不该殒命在这深宫之中。”贤夫人有些吃惊地看着希夜,原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。贤夫人抚上希夜的脸颊笑道,“我的孩子,你长大了,你有了自己的判断,也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,阿娘很高兴。我们……无法决定她的生死,但能决定她生死的那个人,其实心中一直都知道那个答案。”是乌云能够遮蔽明月的光辉,还是明月的光亮最终可以穿透乌云的笼罩,就在今晚了。

章琚宫内,武王屏退左右,只留薄公公一人。众人刚刚退下,武王生气地拍案而起道,“这么大的事,你到底要瞒孤王到什么时候?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,既然早就知晓,为什么要留下祸患到今日?”

凤凛立在堂中,纹丝不乱道,“父王息怒,儿臣之所以要将其留在身边,是因为儿臣在意她,她不仅是儿臣的太子妃,更是儿臣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,将来儿臣若为王,王后的人选…便只能是她。”

武王怒道,“什么?你竟…还想要立她为后,她何德何能,怎配得上后位。炎国的亲贵们可以接纳一个战败国的公主,但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处心积虑接近你的公主,若孤王和他们不依,难道……你要为了一个女人,放弃至高无上的王位吗?”

凤凛朝武王恭敬一拜,面色冷峻道,“父王,儿臣…王位也要,她,儿臣亦要保,当一个男人足够强大,天下和女人…就不再需要二选一了……”凤凛一言一词,铿锵有力,透露着骇人的威严和自信。

武王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羽翼丰满的儿子,他明白在凤凛知道并决定留下她的那一刻起,便开始为了她们更加遥远将来而筹谋,所以就算今日他有心阻止,除了会伤害父子感情,动摇炎国根基外,不会得到任何他想要的结果,所以武王只能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,“以后……她的事便都有你做主了,可孰轻孰重,孤王希望你心中有数……”凤凛再拜道,“多谢父王成全。”武王无奈道,“凛儿啊,作为父亲……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抉择!”

炎国王宫里接连传出噩耗,先是王子嫔郑氏突发恶疾,不治身亡,草草下葬,很多与郑氏有姻亲关系的世家,不是被贬就是被流放。还未安生几日,东宫又传出太子妃身患重病,需暂留王宫静养。先是大王子那边出事,紧接着又是东宫,再加上年节将至,一时间炎国朝堂人心惶惶,惠阳城里风声鹤唳。

这些天,凤凛比以往更加忙碌了,常常通宵达旦,虽然这是表关心的大好时机,但是东宫众人都知道太子的心情不好,如今能在太子面前说得上话的,数来数去便也只剩下凝承微了,于是凝霜便载着众人的慰问来了应晖堂,抽了个间隙面见太子,凝霜道,“殿下,如今…不仅是东宫之人,各家各府也都遣人来东宫打探消息。”凤凛不悦道,“他们慌什么,一切如常便是,有本宫在,这天…塌不了。”凝霜道,“妾身明白了。”

说完便要告退了,等凝霜正要推门出去时,身后却传来凤凛的声音,“她的事,你只字不提,不怕本宫…真把她杀了吗?”凝霜笑道,“殿下的事,需要臣妾做得,臣妾不敢怠慢,不需要臣妾的,臣妾向来不敢多问。”凤凛看着凝霜道,“跟你说话,有时候有趣,有时候亦无趣,退下吧。”说完便又埋首桌案。

回宫的路上,怜儿悄声问道,“承微,您觉得……太子妃还会回来吗?”凝霜凌厉的眼色扫了一眼怜儿,怜儿赶忙低下头,“这不是你该揣测的事情,马上把月漓阁打扫出来,若是误了事,小心你的脑袋。”怜儿立马道,“主子,奴才明白了,定误不了事。”

阴暗潮湿的内狱,在冬日里格外的寒凉,那沁入骨髓的寒意,即使裹了厚厚的衣物,依然感觉不到多少温暖。妘挽醒来后,就已经身处在这四面石墙的内狱中了,许是这掌管内狱的典狱官看她身份特殊,怕她冻死了不好交差,在很多方面都优待了不少,比如有御寒的被褥和裘衣,还算能下咽的食物和时不时的炭火,以及微微弱弱的烛火。这内狱当真是与世隔绝,只有靠近屋顶有一扇方寸小窗,透些光亮,让人可以分辨出白天、黑夜。

一日,妘挽从小窗中看见外面下起了大雪,她将火盆放在靠角落的位置,然后找到能御寒的所有东西披在身上,蜷缩在角落里,渡过即将来临的漫漫长夜。对于她为什么还活着这件事,妘挽觉得大概是因为年节将近,自己毕竟顶着东夷公主的名头,故而要从长计议,可是再从长也多半是年节之后,不会再长了。

想到这儿,妘挽不知为何竟发出了几声自嘲的笑声,在这死寂的牢笼里听起来甚是诡异,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东夷公主了,怪不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有那么大的转变,也对,谁能容忍一个目的不纯的骗子呢,自己还自不量力地想要算计他,结果不过是‘损兵折将’罢了。许是这牢里太冷了,妘挽想着想着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,半梦半醒之间,妘挽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那日的一幕幕景象,耳中不时传来的哀嚎让妘挽瞬间惊醒,许是那日发生的一切太过铭心刻骨,妘挽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。

本以为这次又是自己的幻觉,不想细听之下,外面还真有响动传来,而且离她越来越近,很快便来到她的牢狱门口。随着一阵开锁和铁链碰撞的声音,一个身披华贵裘衣的妇人在婢女地搀扶下,趄趄趔趔地走了进来,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慧。几日不见,她早已瘦削如柴,脸色惨白如纸,通红的眼眶,鲜红的唇色,恶毒的眼神,让她看起来像是从阴间里爬出的厉鬼。

从认出南宫慧的第一眼起,妘挽就知道她屈尊来这里的用意,所以妘挽懒得理会她,只是将头歪向另一侧,闭目养神起来。看到如此平静的妘挽,南宫慧叫嚣起来,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你…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坦然,这可是死牢,你应该哭天喊地,痛哭流涕才对。没了孩子的是我,现在痛苦不已的也是我,你们一个个的,要么一头撞死,一了百了,要么冷漠如斯,视死如归,上天啊,你何其不公啊……咳咳…”南宫慧的身子骨看样子是废了,说话刚用了些力气,便咳得喘不上气儿了。

也许南宫慧平日里为人刻薄,但妘挽看得出,她对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是用心至极的,想到这儿,妘挽发自真心地道,“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与这件事有所牵连之人都已经死了,也算是…给你的孩子赔了罪,你还想怎样?”南宫慧晃晃悠悠地上前两步道,“我想怎样?我…我想让她们和我一样痛苦,一样生不如死,不…不能一样,要百倍……要千倍的偿还。是啊,既然她们都死了,那剩下的便由你……来替她们还上吧。来人啊……给我动刑……上最重最苦的刑罚……”门外的典狱官下跪道,“良娣息怒,良娣息怒啊,上头……吩咐了不得……不得动刑啊!”南宫慧嗔怒地瞪了典狱官一眼,然后有些迷茫地自言自语道,“不能动刑,不能动刑,那要如何…如何才能让她痛苦,让她伤心…要如何……如何…”

突然南宫慧好像想到了什么,笑道,“对了,对了,你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是吧,呵呵,前几日,太子下令…将月漓阁的一众奴才统统杖毙,既然有奴才敢谋害主子,那便索性都处置了,如此才能永绝后患,当日的月漓阁可真是热闹非凡,到处都是哭喊声,惨叫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,我……就站在外面听着,那情景可真赏心悦目啊…哈哈哈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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