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暮使劲扭动着身体,想要挣脱锁链,喉间疯狂地发出呜响,他费力想喊出“救命”那两个字。他原本想死的,可这种死法太痛苦了,所以他想活。
无涯走近,仔细瞧瞧苏暮变得铁青的脸,立刻开吼:“快给他松开呀,搞死了怎么办?”
无涯睨了一眼旁边的狱卒,三四个狱卒扑过去将苏暮身上的铁链立即解了下来。垂死之人立即得到了重生,苏暮张大了嘴巴,大口大口地呼吸着。
苏暮真是服了这个无涯,以前跟在乔舒念身后看似默默无闻,没想到折磨人的手段比浮空司的任何一个监使都狠,他也算是见识到了。他没有力气了,铁链压得他的胸廓张不开,只能躺在地上等死。
无涯又让人端来了糖水给苏暮喝,此刻就算是水中参了砒霜,他也要喝下去。吃了快一个月的恶心玩意,这糖水堪比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。
无涯问道:“苏先生能说话吗?你要是不能说话,你还得被关进那个地方去。”
好像能又好像不能,苏暮缓过神来后,就算能说也不想同他说了,垂着头不搭理无涯。
“失语了,交给郎中来扎两针让他说话。”无涯向跟他进来的侍卫道。
应钟凑到无涯耳边,低声道:“这弦你没有给他绷紧啊。”
无涯扬扬手,让他到旁边看着,别说话。
无涯经常在应钟和淮山面前吹嘘他有多厉害,他一定能撬开苏暮的嘴,淮山要照顾商行的事来不了,所以就派应钟这个代表来观摩无涯第一次审案子。他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,也要看他到底有没有自己说的那样厉害,所以闭嘴不言,到一旁坐着去了。
郎中来了,狱卒又押着苏暮把脉诊疗又折腾了一阵子。郎中又开了一些能让人兴奋起来的药,被人捏着鼻子灌了进去。
“能说话了吗,苏先生?”无涯又问。
乔舒念交代过,无涯不敢在苏暮跟前太无理,不能骂不能打,只能好言劝着。
场面热闹起来,苏暮又吃了兴奋的药,好似能打开话匣子了,抬起眼,结巴地问道:“你们要知道什么?”
无涯一听苏暮能说话了,赶忙朝乔亦知道:“少爷,快记。”
乔亦知的笔杆子也连忙捏在了手里。
“我们小姐差我来问问苏先生,您和奉常徐谨安、郎中令潘炎宥、太仆林晏清、廷尉萧政尧……”
“我不告诉你。”
无涯的话没有问完,就被苏暮呛了回来。无涯无奈地挠挠头,当真是这弦儿没有绷紧啊。
“那就把沈小姐请进来吧,还有几个都是和苏先生比较亲近的人,让他们在苏先生眼前走一圈。”无涯着实有些尴尬,苏暮这么不给面儿,让他以后在应钟和淮山面前怎么混?又如何向乔舒念交代呢?
沈迦宁被泼了一身的牲畜血,当真浑身血淋淋的被带到了苏暮眼前,除了声音能认出是沈迦宁外,他根本看不出她面目是谁了。
后面进来的人也是这般待遇,身上的伤不足以刺激苏暮的眼球,无涯就让人将他们扔到了畜生血池了浸泡了一会儿,出来后那场面看起来惨不忍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