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有一个笑得很猥琐:“都要死了,死之前能不能便宜我?们几个?”
然后?是恶心的心照不宣的笑声。
“好像是有个官家公子,看上了她旁边那个叫小桃的女使,这个翩翩自恃甚高,觉得自己花容月貌,怎么可能被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比下去,哪受得了这个气,一怒之下,直接用花瓶把人砸死了。”
姜浮皱着?眉,默默听着?。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,也不对?,因?为?嫉妒杀人……
翩翩一生不知道经历过?几个男人,怎么会犯这种错误,小女使不会是那日所见的呆呆的小桃吧?
她叹了一口气,真相?究竟如何?,恐怕要见到翩翩本人才能知道了。他们已经出了江南,没有再回去的道理。
要终止月停和翩翩的悲剧,禁止官员嫖妓还不够,最好是永远的废除妓院。
可谁会支持这种看起来无稽之谈的决定呢?
姜浮想了想,阿兄不会,阿耶也不会,他们喜欢清者?自清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。
或许,宋燕时会,宋贵妃会。
姜浮也会。
有些事,只有女人能看到,也只有女人会去做。
能回到玉京,谢闻和滕光意都一脸笑容,姜渐不能理解,“你?们俩也太矫情了,还没过?苦日子就受不了了?”
谢闻没说话,滕光意翻了个白眼,姜渐这种的榆木脑袋,就算开窍了和没开窍也没什么不同。
离了江南,还有差不多一旬的路程,经历了三四日的日夜赶路,众人决定在凛州城好好歇一日。
凛州刺史之前是给诸位皇子启蒙的老师,谢闻想着?去拜访一下,但还是没去,这次本来就是微服私访。
凛州刺史是个极其讲究排场的人,若是被他知道了,肯定又要大肆操办,身份肯定会暴露。
进入凛州,这里又是另一番繁华景象。这里地处中原,交通枢纽,连接南北。不光有做生意的陈人,甚至还有许多不同面貌的异族人,赵登临这样灰眼睛黑头发?的倒不那么显眼了,还有很多黄头发?蓝眼睛的。
大胆的异族舞姬身上仅有几片薄薄布料,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平坦的小腹,四肢纤长,舞动地快速热烈。
有时候真的很奇怪,像是章台院的舞姬,浑身裹得严实,但跳起舞来总让人觉得怪异。异族舞姬穿得少,能露的都露出来了,却让姜浮生不起其他心思,只觉得爽朗活泼。
但很显然男人们不这么想,谢闻赵登临都低下了头,姜渐斥道,“伤风败俗,世?风日下,礼崩乐坏。”
如果不是赶着?回去处理密州刺史的事情,姜浮真想多在这里待几日,凛州来来往往鱼龙混杂,江南的丝绸商人、茶叶商人,扶月的马商,西北的煤商,还有各地的米商、油商,大家都要路径过?此,路边做的某个平平无奇的路人,说不定就是名甲天?下的富商。
出了凛州,官道上络绎不绝都是人,几人都穿上了在昨日买的成衣,这儿的东西也比别的地方便宜,在玉京三分之一的价格,就可以买到相?同质量甚至更好的绸缎,连产地江南都拿不到这个价格。
姜浮选了身鹅黄色的襦裙,虽然已经是晚春,但这颜色很得她喜欢,另外还买了一身嫩绿的。
谢闻暗戳戳选了相?同布料的,其余几人也都或多或少买了几件。
赵登临平日一直穿得不是黑色就是灰色,这次却挑了件大红的,和他的深邃长相?倒是很相?配。这样艳丽的颜色,就要配高鼻深目的长相?。
滕光意依旧延续了他的花孔雀风格,花里胡哨得很,衣边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?着?光,像极了招摇过?市的二世?祖。
再走了几里,官道上的人逐渐少了起来,没有那么热闹了,周围只剩下马蹄的声音,前面的商队已经离了好远。
姜渐对?喜笑颜开的滕光意很不满:“你?能不能别在我?眼前晃,我?眼睛都快瞎了。”
他那身衣服,实在是太闪了。
滕光意轻哼道:“你?本来眼睛就不好,跟我?有什么关系?”
姜渐道:“你?!”
他只说出一个字,后?续的话都随风化到风里。不可信地瞪大眼睛,看着?一支箭乘风而?来,直直穿入滕光意的胸膛。
“滕光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