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?,靖北侯府门?外车水马龙,热闹非凡。许杏带着精心打扮过的欣姐儿,在?车上等?了好一会儿才进了侯府。
虽然?之?前长青跟靖北侯打过很多次交道,可是许杏还是多种经营
靖北侯府大张旗鼓,隆重的给嫡长孙女庆贺生辰,长青因为衙门?里的事务繁忙,并没有同去,宁哥儿刚入了学,也不好请假,故此只有许杏带着女儿去赴宴,长青听欣姐儿说找自己有事,只当是女孩子之间的口角,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。
他?神色郑重,看着欣姐儿道:“你既然专门来找我说这事,也就?证明你不是小孩子了,懂得了外头的大事,爹爹很欣慰。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哪个府上,但我确实正在核查这类的事情。此?事你不要往外传,就当没有听见。”
欣姐儿认真的点头答应:“爹爹放心吧。”
许杏尊重女儿,没有追问,可是毕竟放心不下,晚上还是问长青:“欣姐儿找你说的事,有没有什么要紧?”
“唔,她没跟你说吗?并不是不能告诉你,”长青话音未落,许杏就?道:“我不是非要打听你们父女的秘密,只是怕她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,或者有人诟病我,让她受了委屈。”
在西北的时候就?有人因为她的出身很瞧不起她了,比如?郑夫人,现在到了京城这种顶级权贵的圈子里,想必看不上她的人更多了,当着她的面自然是不会?说什么,可是私底下难保不会?议论,若是那些人家的晚辈听了,或者也是如?此?想,说不定会?欺负欣姐儿。
长青一听就?知道许杏误会?了,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:“没有的事,你行得正坐得端,为何有人要诟病你?若只是因为咱们出身农家就?看不上咱们,那些人必然也是些浅薄之辈。便是有这样的人,欣姐儿也定能应对得来。她专门?找我说,是因为她听到的事情和我的公务有关。”
他?把事情说了,许杏虽然放了心,却立刻担心起另外的事情来:“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,便是在家里,我也看得出你有些烦恼,可是这顺天府尹的差事难做?欣姐儿说的事若是真的,你当如?何呢?”
“她说的事应当并无虚假,只是不知详情罢了。”长青道,“我再无能,也不会?叫十一岁的女儿去打探消息,这些事我正在查。”
“可是如?她所说,这些都是权贵子弟,哪是那么好查的。”许杏觉得十分头疼,“强项令”为什么能青史留名?呢,还不是因为难度大风险高没人干嘛!
长青扯扯嘴角:“不急,我先从不是权贵的人开始查起。”
长青上任十多天,片刻都没闲着,已经下达了不少命令。
他?首先做的就?是操练衙役、捕快等公门?中人。他?专门?从禁军那里请了两名?教头过来训练这帮人,突击高强度训练,务求改变这些人懒散油滑、干拿钱不办事的作风,也让他?们真正具有一定的战斗力?。
他?是上官,他?的命令底下人至少不敢明着违抗,自然得去训练。而到了教头们手里,这些人很是吃了些苦头,每日被训练得死去活来、哭爹喊娘,可是人家教头们全是按规矩办事的,并没有为难他?们,实在是他?们的体?能和战斗力?太?弱了,他?们想说理,只是自己就?不占理。就?这么着,十来天过去了,这些人从一开始的骂骂咧咧一身懒筋已经变得多了几分精气神,也没那么多废话了。
与此?同时,衙门?里的文官、书吏这些人,也在忙着核查卷宗、账册等文书资料。他?们一开始觉得长青年轻,又?是新官上任,背后听说还没有世家大族支持,便是心里没鬼的,也抱着几分轻慢,可没想到,这个年轻的顺天府尹对于文书账册这些东西极是精通,一眼就?能看出纰漏,他?还阅读飞快,过目不忘,根本糊弄不住。
“你是不是真的过目不忘?小的时候我就?记得你看书只看一遍就?会?了。”许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。
长青摇头:“没那回事。小时候……那些书我其实之前都看过,现在这些卷宗,我看得多经手得多,自然有经验,知道到哪找错处,至于账册,你不是教过我那些波斯人的算学吗,在心里算算就?知道了。”
“那也很厉害了。”许杏由衷称赞,又?问:“那你找出的问题多吗?怎么处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