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曜山粘人的时候叫盛昔陶也不知所从,他向来不太会哄人也不需要人哄,总觉得那种行为太幼稚,可是恋爱中的人似乎能自然又轻易地习得这种技能。
于是他转过去抱住陆曜山,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说:“不走不走,我再陪你一会儿。”
话音刚落,他就感觉自己被陆曜山揽着腰抱了起来。
陆曜山将他放在床上解开了他的外套,紧接着像抱着一个安抚娃娃似的,将他抱在怀中躺进了被窝里。
被子是盛昔陶今天刚替他换的,白天在阳台晒过,现在还有一股暖哄哄的太阳的味道。
他伸手给陆曜山掖了掖被子,关心地问:“你今天心情不好?”
陆曜山闭着眼睛,撒娇起来:“是有点儿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下午的时候,你不在我身边。”
盛昔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十分意外。
“那你不是要去做腺体治疗吗?”
“但我不想和你分开。”
陆曜山固执地说着,抱着盛昔陶的手又紧了紧,他像是小孩呓语似的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,最后声音低下去,进入了梦乡。
月色融融,从窗外照进来一缕光华。
盛昔陶注视着陆曜山近在咫尺的脸,心中不由升起一缕愁绪。
他发觉最近的陆曜山有些怪怪的,除了情绪异常敏感之外,行动也显得稍微木讷,吃饭睡觉不说,有时和他聊着天,就会发现他的目光突然定住,直到喊他他才会迅速反应过来。
盛昔陶想或许是他住院太久导致的问题,毕竟正常人在一个地方关久了,也会郁郁寡欢。
所以周末那天,盛昔陶提出要去公园野餐,并叫上了姜河曹旭等人。
曹旭和ica明天正好要飞回中国,大家在伦敦待了四五个月,国内公司的事务早就堆积如山,ica的假期也所剩无几,于是两人干脆一起回去。
临走前接到盛昔陶的电话,曹旭早早买了一大堆东西来医院接他们。
盛昔陶和戴维医生提前报了备,不过因为得瞒着陆家,他和陆曜山谎称下楼散步,在电梯口才将保镖甩在了人群里。
海德公园离伦敦市区很近,没几分钟的车程便到了。
今天阳光和煦,微风拂面,周末公园里的游客一茬接着一茬,放眼望去,宽阔的草地上全是花花绿绿的野餐垫和帐篷。
姜河在公园深处找了一方树荫地,略有僻静,正好陆曜山也不喜欢被人打扰,他到了之后就戴着墨镜坐下来晒太阳。
陆大少爷现在可谓是正真意义上的千金之躯,没人敢使唤他。
盛昔陶从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包里拿出保温杯问他:“要喝水吗?”
陆曜山听了就张嘴等他喂,喝完之后还要他擦擦嘴。
曹旭见状对陆曜山说:“你不如让盛昔陶给你整辆婴儿车,让他推着算了。”
陆曜山一听伸出根手指按下墨镜,对他说了五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