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娪冷眼看着,还真有些想看郁老夫人跪在她跟前的样子。
但既是做戏那就得做全套。
眼看着郁老夫人挣扎着下了床,扶着丫鬟的手就要跪下了,她仍是哭不出来时,潋秋那妮子忽然心狠手辣地用力在她背上拧了一把!
陆明娪顿时声泪俱下,哭得比丧夫还要惨。
她顶着两泡眼泪控制着有自己想法的双手,一面百般不情愿地将正要跪下的郁老夫人搀扶起来,一面哽咽得泣不成声。
把郁老夫人吓得眼泪都忘了掉,一度以为她也是在后悔闹和离。
一老一少抱头痛哭了半日,旁人以为皆大欢喜,便也跟着哭了半日,好半响才止住。
郁老夫人抓着陆明娪的衣袖,不让她走:“你哪里都不要去,就在寿延堂住下,咱们祖孙好好说说话。”
陆明娪没应,只是道:“您先歇着。”
“不肯住下,定是心里还有气,”郁老夫人不松手,“是气我?还是气庭宥?”
说着,她又叫了丫鬟来,让她赶紧去将郁庭宥请来。
丫鬟得了话,又急急去请郁庭宥,也不知她是如何劝的,郁庭宥终是不情不愿地来了。
还在郁老夫人拉着他给陆明娪作揖赔不是时,没有当场甩脸离去,而是极不情愿的顶着一张欲吃人的脸作了一揖。
郁老夫人见状,很是高兴:“好了好了,男人家肯低头认错已是不易,宥哥儿家的,你就原谅了他吧?
陆明娪低头,掩饰住脸上的嘲弄时,轻轻点了下头。
郁老夫人见状,越发高兴了。
她顿时神清气爽,又自己躺回榻上,借故要休息,打发了郁庭宥和陆明娪下去。
郁庭宥一刻也不想多待,转身就走。
眼看着就要出了寿延堂时,又听陆明娪在身后叫了他一声。
郁庭宥不是很想搭理她,临了想起丫鬟说的话,不得不停下脚步,不耐烦地回头看去:“何事?”
陆明娪道:“聊聊?”
郁庭宥扫了她一眼:“我与你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“是吗?”陆明娪不甚在意地笑了一声,“关于白姑娘进府做平妻的事,侯爷也不想聊?”
郁庭宥听了这话,还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。
陆明娪道:“侯爷可知白姑娘眼下为何不能进府?”
郁庭宥冷笑一声:“难道不是因你争风吃醋,不肯同意。”
陆明娪:“……”
这人这么大的脸,想必是出生时,郁夫人把他放在铁锅里烙过吧。
“我不同意,不是因为我争风吃醋,”陆明娪压着无语解释道,“是因为侯爷不讲道义,不顾情理。”
郁庭宥冷笑一声,才要说话,陆明娪便抢先道:“就好比侯爷建功立业,上阵杀敌无数,都等着领赏了,谁想大将军忽然与你说要你将这份军功让给别人,还要交出你手中的权利,却连半句解释都没有,侯爷可会同意?”
郁庭宥一时接不上话。
这时,听得陆明娪又道:“侯爷想让白姑娘进府,无非是想给她一个名分,让她跟着享福。”
她看着郁庭宥,认真道:“我有办法,既能让她名正言顺,不被人说三道四,还能得偿所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