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太太正幻想着等陆明娪与孟家的亲事成了,她能从中大捞一笔呢。
那头秦老太太就亲自做东,把她同孟姨妈一并叫去了存福堂,说是孟姨妈难得去一趟秦家,要为她接风。
二太太还欢欢喜喜的,以为秦老太太爷同意这门亲事。
谁知过去才知存福堂的饭菜不好吃,一顿饭下来,孟姨妈只觉浑身是汗,好几次险些失了礼数。
到最后,秦老太太更是要做媒将二太太的小女儿指给孟玄安做继室。
孟姨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陆明娪就是老太太的心肝肉,谁都动不得!
孟姨妈险些被何氏坑死,心惊胆战地在存福堂用了早饭后,就赶紧带着孟玄安走了,哪里敢将孟玄安独自留在秦家?
她可以不管不顾,一走了之,何氏却是不行。
等孟姨妈一走,何氏正气得想砸东西呢,冯嬷嬷就又将她请到了存福堂去。
才进门,秦老太太就一个茶盏砸到了她脚边:“你倒是出息,竟打起我身边的人的主意来!就这么爱做媒,倒不如我在外头给你接个铺面过来,叫你天天给人做媒如何?!”
屋里不止老太太一人,王氏和三房的太太方氏也在。
何氏心中有气,脸上也挂不住,却又不敢顶撞老太太,只得跪下道:“母亲恕罪,儿媳也只是好心……”
“好心?”秦老太太啐了她一口,“你要好心,会瞒着我把一个外男叫到屋里去?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!”
何氏垂着眼不接话。
秦老太太冷笑一声,又道:“你不就是想做些什么,好传些闲话出去,让郁家真以为我家阿娪跟人不清不楚的,到时候那边休妻,你们不就好拿捏她吗?!”
何氏道:“母亲明鉴,儿媳万万不敢的呀!儿媳只是想明娪和离不易,外头的人嘴上不说,心里定是要嫌弃她的。与其到时候叫人说三道四的,不如选个知根知底的人家……”
“那也轮不着他孟家!”秦老太太冷笑一声,“真以为我不知你那个外甥是个什么人?怎么,你这就忘了外甥媳是怎么死的?”
她越说越气,又砸了个茶盏在何氏脚边,怒道:“混账东西,别叫我说出难听话来臊你的脸!”
何氏心中不服气,扬起头来才要说话,王氏就清了清嗓子,起身打断道:“母亲,您消消气,仔细气坏了身子,叫四妹妹和阿娪担心。弟妹她也知道错了,您今日骂了她,她往后定是再不敢的。”
一旁方氏掩唇笑道:“是啊,母亲,二嫂当然是好心了,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明娪那样厚的家底,哪个不眼红的?诶,二嫂,你与其撮合明娪同你外甥,何不叫你家昭哥儿休妻,改娶明娪呢?”
她这纯属看热闹,顺便落井下石。
何氏扭头看着她,气得脸都绿了。
方氏勾着唇角正得意,秦老太太就指着她骂道: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,再胡说八道一个字,仔细我撕烂你的嘴!”
方氏撇撇嘴,不甘心地闭上了。
秦老太太骂过了,又瞪回何氏道:“下月我要去太华寺礼佛,你既闲着无事,便去佛堂给我抄十卷佛经来,几时抄完,几时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