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各自近况,母子俩慢慢喝茶话家常,江宣继续一点一点给姨娘甩小金。
三月中的阳光透过琉璃窗照进来,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,让人有点昏昏欲睡。
最后说着说着,江宣就真靠着大迎枕睡过去了。
丁姨娘悄声找出薄被给江宣搭上,拿过炕头的针线筐,满眼带笑得在对面一边做针线,一边看儿子,只觉得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另一边,江兴德在鹤芝堂休憩完,起身去了外院韬略堂。
韬略堂管事老伍正色拱手道,“侯爷,老奴有事禀报。”
说完弓腰不动,显见在等着江兴德打发了闲杂人等。
江兴德诧异了下,老伍不是不知数的,看来是真有什么事,抬手挥退了护卫跟小厮,“说吧。”
老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,“回侯爷,三月初七晚,三少爷从金吾卫回来后,先去了外书房,砸了一个茶盏,据说是得了四少爷已经被虎贲卫录名的消息。”
江兴德听完面色变冷,老三怎么看老四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,老四初六才录名,老三初七就能得了消息?
他的东丙,以及他身边,什么时候成了筛子了!
“哪来的消息?”
“侯爷归来不久后,夫人陪房王婆子说与老奴的。老奴着人打探了下,当日三少爷的确先去的书房,砸了个茶盏,具体为何还未探清。”
老伍心里叹气,这事明摆着关乎侯夫人跟三少爷母子间的妻妾之争,侯夫人虽地位稳固,三少爷却也一向得宠,恶了谁都不好。
但是既然他知道了,那就得如实上禀,他能做上韬略堂管事,靠的就是忠心,并且只忠于侯爷。
江兴德眼睛眯了眯,心里转了一圈,基本有了目标,“你带人去后面找王五,让他拿下李恒,严审。”
东丙里所有人出入必须他签押,初六到初七,只有大李,也就是李恒,出营办差了一趟。
李恒是虎贲卫兵员,不是侯府下人,侯府的人不好动手,虎贲卫里的事情还是要虎贲卫的人来解决。
“是。”
“让人去把老三叫回来。”
江宏现在还在金吾卫当值。
“是。”
江兴德放松身体,闭眼往后靠住椅背,“去吧。”
“是,侯爷。”
老伍心里感叹侯夫人这真是赤luo裸的阳谋。
奈何侯爷就是吃这套!
倒退出去后,老伍点了人去叫三少爷,又叫江兴德心腹护卫头领带上两个人,一起往侯府后街去。
王五等一众亲卫及家眷都被安排住在侯府后街的小宅院里,既是保护,也是放在侯府眼皮子底下盯着,万一有人生异心或遭了他人算计等好及早发现。
江兴德去前院后,在自己院子休憩完的江宗得了消息,去鹤芝堂看望侯夫人。
例行母子问候结束后,侯夫人打发了所有人,殷殷问江宗,“老爷最近身体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