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楚猜他接下来肯定要替周玉娘求情,直接问道:“你是不是想替你二姐说情,让你大姐原谅二姐。”
“不,不是的。”周家旺摇头,“爹说,要做个明辨是非的人,家旺不会替做错事的二姐求情,家旺是担心大姐。”
荣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这孩子才五岁多,这么丁点大的娃娃,竟然这么懂事了,可见周财生教育得多好,他蹲下来,夸赞道:“家旺,你别担心,你大姐真的很好,只是最近有些忙,等过些日子就来看你。”
“大姐没有怪家旺吗?”周家旺有些惊喜问。
荣楚摇头,“当然没有,家旺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,你大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,又怎么会迁怒无辜之人呢?”
“嗯嗯。”周家旺高兴点头,大姐不怪他,他就放心了,这些天他还怕大姐不想理他,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着呢。
荣楚揉了揉他的头,“你大姐还记挂着你的功课,你要努力念书,别让你大姐失望才是。”
“我会的,我一定会好好念书,到时候像姐夫一样考秀才。”周家旺眼睛亮晶晶的。
荣楚拍拍他的肩膀,“那赶紧去念书吧。”
周家旺行了一礼,就欢快的跑了。
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,荣楚暗叹,周财生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,所以才教出周云娘和周家旺这样懂事良善的孩子,以后周家定然不会屈居人下。
周云娘拿着汗巾在擦汗,正擦干了汗就吹来一阵风,她觉得凉快极了,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。
“表妹。”正在这时,郑子诀来了,见到周云娘忙大步走向前。
周云娘脸上的笑意立即淡了去。
虽说周玉娘做的事郑子诀可能没有参与,但要不是因为郑家一再拖延亲事,也不至于让周玉娘钻了空子,她心里还是怨怪着郑家和郑子诀的。
郑子诀走到她面前,担心问:“你还好吗?”
这几日他一直担心着她,本想去荣家看看,又怕荣楚还在气头上,他一去更加激怒荣楚,把事情闹大。
这样的丑事他宁愿是烂在肚子里,也丝毫不希望让人知道的。
“多谢关心,我很好。”周玉娘语气冷淡。
见她对自己这般疏离,郑子诀心里十分难受,“玉娘做的事我丝毫不知情,我若是知道,定然不会让她伤害你。”
“我知道,你不用解释。”周云娘道,她气的本也不是这件事。
郑子诀想了想,也明白过来,问道:“你是在怪我违背诺言是吗?这不怪我,是玉娘,她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荣楚,我就当了真,我真蠢,怎么会轻易相信了她的话!”
要是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去周家亲自问一问她,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,偏偏他还气她变心,不愿见她,造就了这样一个误会。
他从小就知道他和周云娘的亲事,对表妹这个未来妻子也是极为满意的,他们俩感情要好,心中都有对方,奈何家人见他出息就看不上表妹,可是不管家人怎么想,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悔婚。
周云娘冷笑道:“她的本事我自是清楚的,她装得很好骗过了所有人,你自然也不例外,她执意要搞破坏自然防不胜防,可在此之前,你又做了什么呢?”
“是,是我的错,我应该在娘不同意婚事之时就执意娶你过门,不应该让亲事一拖再拖,让周玉娘有机可趁,是我害了你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郑子诀万分悔愧道。
终究是自己心仪过的人,见到他这副模样,周云娘还是有些不忍心,她道:“你是至孝之人,断是做不出为了我忤逆长辈之事,说来说去还是我们有缘无分,罢了,事已至此,怪谁都无甚意义,况且我现在过得很好,我还得感谢你的成全。”
她也算是因祸得福,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,以前所受的委屈和苦痛都不算什么了。
郑子诀以为她说的是气话,忙道:“你别逞强,你若是过得不好,若是荣楚和荣家待你不好,你和我说,我……”
“你当如何?”周云娘打断他的话问。
郑子诀道:“我定当替你出头。”
“你凭什么?”周云娘嘴角勾起一抹讥诮,“你以什么身份替我出头?”
郑子诀张了张嘴,竟是说不出话来。
是啊,他有什么资格替她出头呢?她今日遭受的一切都拜他所赐,施害之人还大言不惭的要替受害之人出头,岂不可笑?
周云娘见他哑口无言,继续道:“我和相公过得很好,就不劳你操心了,至于过往,既是过往,也无需再提。”
郑子诀闻言还想说什么,这时,身后响起脚步声,他转头看去,见是荣楚从书塾出来了,只好将话咽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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