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年纪的小孩还都是萝卜头,他却已经有一番小君子小公子的气质了。
严五端了一杯酒,眼中似笑非笑:
“裴公子,今日又见面了,瞧你为了不沾一滴酒,还真是不留余力啊!”
“这可不好,众人都看着呢,你身为新娘子的娘家人,可没道理一杯酒都不陪咱们喝吧?”
周围人都纷纷迎合,都暗戳戳地想看裴纤阿出丑,谁让裴纤阿方才出了那么一个大跟头。
严五将酒递到裴纤阿面前,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少年,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:
“给大伙个面子啊!”
裴纤阿不喜欢这种带着极强占有欲的视线,刚要皱着手推拒,突然想摆眼前人一道:
“严公子的酒量只高不低,若是不陪几杯,这可说不过去。”
裴纤阿伸出手接过,严五瞧着这双手修长白皙,便是连指甲都修的圆润,心里一股邪火一下子便窜了起来,心中燥热不堪,却还是强压下去,面上带着人前一贯的温良:
“自然应当这般。”
严五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三杯下肚,酒杯空空如也,众人都叫了
一声好,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裴纤阿。
裴纤阿眼神微眯,左右商颐就在这附近,她倒也不必过于慌张。
一杯酒而已,难道还真能把她放倒。
裴纤阿一口饮下去,却发觉这并不是宴会上所供的果酒,而是一杯白酒,度数高,嗓子像是一团烈焰滚过。
因着这团烈焰,她的皮肤缓慢地爬上粉红,整个人都变得娇艳欲滴起来。
这一杯酒,掺了白酒和果酒。
而酒类,最忌讳的事情便是混着喝。
她现在佯装良好地撑着桌面,发现很难撑住的时候,她下意识地伸手朝着商颐的方向去,却被一双强劲的手扶住了。
那是严五,裴纤阿醉眼朦胧正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。
她想挣扎,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,严五朝着众人道:
“既然他已有些醉了,我便先带人离席,去厢房中让他休息一番。”
言辞诚恳,似乎不像是坏人。
众人不在意,又都自顾自地喝起酒来。
严五朝着裴纤阿的耳廓呵气:
“你真是个尤物,让爷想的夜不能寐。”
裴纤阿想说话,口中却吐不出半个字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角门,走到僻静处,严五直接将人一把打横抱起,笑吟吟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,只等待着晚上开宴。
商颐先前只是瞧见裴纤阿舌战群儒的模样,格外有趣,根本未曾让自己落于下风,席间他也观察过,裴纤阿一杯酒都还没喝,便也不担心。
只是他刚糊弄完一个人
,朝裴纤阿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,人却不见了,着人询问一番,却有人说是带去后院厢房休息了。
商颐沉着脸,路过李宅后院如入无人之境,却没有发现裴纤阿的影子,再也懒得同李府的人虚与委蛇,吩咐暗卫直接将李宅同其他人违背大宣律法的证据收拾好,便起身离开了李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