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纤阿头脑昏沉,四肢无力。
她仿佛是被人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,但是她可以保证,这绝不是她所待过的地方。
房间里的熏香不是她喜欢的味道。
果香混杂着花香,好像要将所有的污秽的气息全部都冲淡。
躺着的床榻是柔软的,但是冰凉,上面的刺绣硌地她十分难受。
仿佛有人似乎要解她的衣衫,裴纤阿尽力挣扎,跌跌撞撞地磕在地上,只听旁人似乎有人嗤笑一声,随即便抓着她散乱的发髻往回扯:
“想逃?既来了我地盘,想逃却是再也不能了!”
那人声音中带着料峭的寒意,让人头皮发麻,背脊都冰凉一片。
砰!
那人揪着裴纤阿的发髻直接将她甩在床上,手劲极大,揪得她头皮生疼。
就在此人要继续行动的时候,裴纤阿脑袋更有些浑浑噩噩,半点无法挣扎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气力。
“少爷,老爷那边叫你前去!”模模糊糊之中的好似有人在说话,听不真切,却能听明白眼前人似是要被叫唤离开。
严五起身,随后整理了一下衣领,淡淡笑了一下:
“来人,给他套上件合适的假意,什么书童,我需要的事娈童才是!”
说着,他便大跨步地朝门外去。
不知何时涌进来一群丫鬟婆子,趁着裴纤阿手脚不能动时,便想帮她套上了宽大的喜服。
暗红色的长袍的,黑金色绲边,看起来格外庄重。
这些丫鬟婆子不敢将裴纤阿的衣服扒
光,府上谁人不知道严五少爷的手段?
再者万一此人后来居上,往后想打杀哪个丫鬟婆子还不简单?
裴纤阿只皱了皱眉头,她们便格外有眼力见地放松了手劲儿。
只将外袍退下,内里中衣完整,然后套上这套特别定制的喜服。
待到裴纤阿将其穿上之后,众人便将她的发髻散了下来,又用梳子将乌发梳顺,抹上了一些浅淡桂花油的香气,又混了何首乌的草药汁,擦拭干净之后将其重新挽了一个发簪。
发簪是原先严五吩咐好的,用的是上好的凤血石做的玉簪。
通体红丝雾状的晶体缠便簪身,愈发衬地面容唇红齿白,裴纤阿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,朦胧的眼神看向众人的时候。
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随后一个婆子率先回过神来,将刺绣好的帕子往她头上一概,又将她扶到床边坐稳,一行人等才四散离开。
裴纤阿坐在床边,靠着床柱子才勉强支撑起身体,她想动,可四肢分明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。
只余留眼前红彤彤一片,除此之外,再也见不着其他的视物。
裴纤阿想,吃一堑长一智,往后她再不可孤身涉险了。
如果她现在还出得去的话!
裴纤阿在等酒劲,亦或者是等药劲过去时候。
不知过了多久,裴纤阿回想起方才的慌张失措,心里有一阵后怕。
若是被人发现是女儿身,她的这一辈子都毁了。
即使再回去,却也参加不了科
举,就算是把严家的所有人都杀了,也难保不会将其泄露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