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纤阿先喝了药,然后又看自己娘亲炒了一大盆的白菜土豆炖粉条,里面放了一些猪油和油渣,香喷喷的。
还有一道菜是蘑菇炖小鸡,里面还放了新鲜玉米和筒骨。
菇子是学生家里面有时候采了一点送来加伙食的,鸡买了两只,炖了汤,每个学生都能分两小块鸡肉和两块玉米,餐费严苛,每次都卡在要求里面。
当然那白菜土豆炖粉条还有粗面窝窝头可以管饱。
整个学堂大约有六十多个学生,但是十里村的孩子可不止这些,有的家里实在供不起,没交钱建学堂,也没钱交束脩,因为交了钱的,无论多少,都可以免费读一两年,当然没交的就得额外交束脩。
伙食费都是包含在束脩里面的,对于一些孩子来说,也有可能是一天里面吃得最好的一顿饭。
温饱的毕竟是小部分人户,更多的是全家供一个孩子读书,盼着孩子能取得功名跨越阶级。
有的孩子舍不得吃,会用自己带着的碗端回家去,一家人一起吃,自己就只啃窝窝头。
裴氏虽然瞧着心疼,但是学堂的规章制度是严明的,不可能因为谁打破这个规定,否则对其他人来说不公平,毕竟许多学堂都只供一个素菜和两个窝窝头,多了都没有。
至于裴纤阿,她一直都是需要开小灶的,尤其是补膳,阙临说了,裴纤阿本来先天不足,后天补不上,有的人家十几岁的孩子夭折了都是十
分正常的事情。
所以,至于夫子们和在学堂做事的人,都是一起吃饭的,本来他们拿的钱就不多,所以一般都是包饭。
再者,裴氏同学堂的山长,也就是孙里正出去采买食材的时候,表明了裴纤阿的特殊情况,也是可以由她额外负责裴家孩子的伙食。
到底是不能太张扬了就是。
所以,裴氏重新做了裴家三个孩子的饭菜了。
香菇炒鸡和青椒肉丝还有一盘蔬菜,分量不少,都是半大小子,又蒸了一锅米饭,裴纤阿自然还是有一份药膳要吃。
有时候里面山参,有时放补血草,黄芪,当归等,用各种肉禽类进行炖煮烹饪。
今日当值的四位夫子分别是裴竹,黄夫子,孙夫子和田夫子。
因着裴氏买菜向来都是大方的,几个人再加上学堂本身的饭菜,吃得很满意。
虽说每道菜里面都是素菜居多,却也是难得地沾上荤腥了。
“这都是托了你们几个小子的福气!”黄夫子是管着甲班,平日也是很有威信,也识得裴家的一伙孩子:
“听说裴子言这孩子的经义做的不好,定是不肯用工,我看他的明算倒是不错啊!”
田夫子笑呵呵道:
“天赋嘛,都是这样的,还是要多努力才是。”
几个孩子早就放下碗筷了,都是尊重师长的,不过私下还是有孩子心性。
裴纤阿饭用的不多,还得留着肚子喝药膳,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,才也就才喝了一小碗。
外
面吃饭的孩子有闻到香气,眼巴巴地瞧着,裴纤阿趁着裴氏不注意,舀了小半碗给那同窗:
“喜欢啊?要不尝尝?”
陈峰口水都要馋下来了,喝了一口,竟然是苦的,疯狂地吐着舌头,整个人都有些头皮发麻。
不出今天这里面放了一些三七,补气血的。
“好苦!”陈峰的整张脸都皱起来了,有不信邪的都想尝一口,无外乎都苦的不行。
裴纤阿作弄人家,倒是笑的直不起腰来。
“三郎!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裴氏看着空掉的碗和一旁扣嗓子眼的学子们,气极反笑:
“你这样作弄同学,平日里教你的规矩都学哪里了?”
裴纤阿立马装乖:
“娘,是他们闻着娘手艺好,想尝尝,做人要学会分享,不能自私。”
她眨巴眨巴眼睛,看起里格外无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