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新的!”
季松石颇为大方,“行!明天给你送十条来。”给她也抓了一把瓜子,调侃道:“做作啥呢。”
“那兮兮就先谢谢老板了。”
“凭吧你。快说!”
“前桌那是个商人,吴丰也是走货的,他们有些交集,从他的口中听出呢……吴丰就是狗仗人势,从商来说是总爱缺斤少两、拖欠工钱,从人来说更是强抢民女、滥用私刑、猪狗不如。他在白金城小片地方也是小有名气的,家里妻妾成群,无一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、于大街之上抢回家的,他们家的奴仆更是对他恨之入骨。总而言之,无恶不作!”
“那这一案,八九不离十便是寻仇了?”季春辰道。
兮兮剥了个瓜子,赞同道:“是这么说不然。”
“那他这人活该啊!”季松石顿了顿:“可……灭门为什么?他家那么多可怜人,都是无辜的。”
兮兮道:“这才是这一案的最大疑点。”
季春辰想了想道::“若真的是为民除害,最不应该的就是杀那些奴仆妻妾,但他杀了,要么就是担心身份暴露,要么就是杀人成瘾。”
若一定要选,季松石和兮兮都赞同后者。
季春辰刚想再说什么,余光瞥见一个身影,话停在了嘴边。女子身着葭菼留仙裙,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挽起,只戴了两三件最简单的头饰,她脚步匆忙,但依然亭亭玉立。
女孩从偏侧小走廊走过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是她!梁如因。
她怎么会在这儿?那个方向……不像是宾客会去的。
季松石奇怪地看着他,“举着个手,想说什么?看什么呢?”
季春辰回过神,讷讷地回道:“没什么。”
“你有心事了!你不告诉我!还是不是好兄弟了!”说着便做戏着抹鼻涕抹泪,看得兮兮也嫌弃地往外挪了挪。
“兮兮,那个方向……是干什么的?”季春辰问道。
兮兮看了眼,回道:“那儿啊,是后院,外人严禁入内,是我们生活的地方。怎么了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兮兮奇怪的应了一声。
季春辰往季松石后背上大力拍了一掌,“我先走了,你早点回。”
“天呐!疼啊!今日又没有晚课,何必着急?”
“头疼。”
季春辰很快走出了沄之阁,回过头看着沄之阁鲜艳夺目的花牌,心中思绪万千。
即使许久未见,季春辰几乎快要将她的样貌忘却,但他敢保证,若她再出现在他的面前,他一定不会认错,因为是那样的心动神驰。
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?她找到亲人了吗?兮兮说那儿是后院,那便说明她此刻就是沄之阁中人,她……是被卖到这里的吗?还是没有找到亲人,走投无路?
脚步动了动,还是转了向,尝试能否进入后院,哪怕是墙角屋顶找找她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