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这个!紫鎏金……嗯?你开窗干什么,不冷吗?”
胡生愣了愣,是有点,但是他想找到正确答案。但他只好关上窗,梁如因现在穿得确实单薄。
胡生倚在窗边,乖乖答道:“凡间只有贵族才能穿紫色,这件太引人注目了。”
小姑娘一把将衣裙扔在了床榻上,瘫坐在床榻上,“怎么都不行!”
胡生见情势不对,忙上前安慰道:“我曾于你说过,女为妆者,己也。”
“可是太难了……”梁如因找回了一点信心,但她想认真挑衣服也只是想和他有个更美好的回忆。
胡生转了一圈,挑起一件衣裙,“这件如何,白兰初粉,裙摆以粉墨为染,披帛就用这条淡雅的群蝶戏花,配在一起一定适合你。”
“这条是好看,那我试试?”梁如因很好哄,又高兴了起来,只因胡生挑中了她也喜欢的那一条,只是因为太过于娇嫩勾人,她不好意思选。
“去吧!”
胡生有注意到,梁如因每次挑选,都会经过并注视这条兰裙,却始终没有选择它,他便赌了一把,想来看这情况,是赌对了!
胡生掀开窗户又观察了一番,未婚妙龄少女都以披发为主,其他的则以盘挽发为主,这镇上并不发达,未见华贵的头饰,都只以简单平常的发簪发钗为妆。
隔间出了响动,梁如因推开门就要出来,胡生立刻盖下窗,回眸看着她。
少女转动着裙摆,还未精心画过的面容上挂着明媚温柔的笑容,粉嫩的衣裙称得她肤若凝脂,灵动可爱又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。
只是胡生定睛眯起了眼睛,见他这副难言模样,梁如因笑容慢慢消失,“不好看吗?”
胡生立马端正姿态,点头如捣鼓,答道:“好看好看!”但还是忍不住指出:“就是……这……这领口……有些大。”
是的,这就是梁如因不好意思穿它的原因,领口有些大,虽然称得她肩线优越,但若是穿不好便会显得狐媚。
“那我换一件?”
胡生摆手,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,温声道:“很好看,衣衫服从于穿者。”意为,衣衫从不狐媚,狐媚的是人心。
胡生会坦言指出这件衣裙的不便之处,只是怕梁如因心有余悸,却不好意思明说,反倒会扭捏。将问题摊在明面上,疏通了问题,便自在得多。
“我为你梳妆?”
“你会梳妆?”梁如因心感疑惑。
胡生看起来像是个大少爷,即使她了解他,也不敢相信他会女子妆发,就连她当初学各式胭脂水粉都差点半途而废。
“你教我便好。”胡生确实不会,但是他刚才看到楼下胭脂铺里,老板吆喝着“乞巧节男子为心仪女子梳妆,可长长久久”。
他想试试,也抱有私心。
“好。”
胡生站在她身后,梁如因看着镜中认真有努力的他时而笨拙,时而伶俐自信,不忍发笑。
梁如因捣鼓着自己的锦盒,翻出了一根红绳。
“这是什么?”胡生努力之余分了一小颗心。
“我也不知道,有闻乞巧节月老牵红绳,要不你帮我系在发髻上,感觉很配今日。”
有点难度……但是,“没问题!”
乞巧街市纷纷扰,坐镜红木梳鬓发。
乌发叠叠红丝绕,指尖盘旋觅故他。
黄蕊粉花照长春,牵丝细枝把眉拓。
温润甜腻一抹红,两两相望情生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