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暖和的很,不免脸上发了热气。
情乱之时,胡生忙放下胭脂站直身体,慌乱道:“我……我画好了,你看看。”
梁如因转头看向铜镜,脸颊泛红,红到了耳根,她却知道这不是胡生画的有问题,是她的心在作怪。
“满意!”
“那我们赶快出门吧。”
胡生抬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,梁如因只看到他绷直的背以及……与她一样泛红的耳根脖颈。
镇上的寒冷吹走了他们的燥热,很快两人便忘记了方才的害羞,梁如因总是端庄秀丽,在这些这镇子上的媒婆眼中她就是最抢手的大家闺秀,一路常有人盯着她看。
但只要胡生一垂头,梁如因就是在腼腆地拉着他袖角向他撒娇要吃的,他心底的不安瞬间放下。
梁如因右手提着并蒂莲花灯,左手握着胖乎乎的糖人,心情很是美哉。
他们再次遇见如月和暮云时就是在这没有宵禁的夜晚,一场人流如潮、绚丽辉煌的灯会上。
如月打扮得简单,但容貌绝色,在人群中也很是显眼,她与暮云站在一起也算是一对佳人。
“生哥,你们还没回去啊?”
“你们不也没回?”
“天上一天,凡间一年,父尊给了你天上一日时间,还不急。”
梁如因握着糖葫芦从胡生身后探出脑袋,“那就一起玩嘛?”被胡生弹了弹脑门才缩回去,继续吃手上的小吃。
如月见他们如此亲昵的举动,不禁想要发出疑问:“生哥,你们……”
停顿之处,意味深长,梁如因可能只注意着五花八门的灯和各式各样的小吃而没看见,但胡生却看懂了如月的表情,轻咳道:“还没。”
如月点了点头,他们都已经是上千岁的年纪,对待感情之事都心知肚明。胡生自看到如月和这位暮云站在一起,便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,只不过胡生终究不是如月的亲兄长,对于如月的感情之事他还是不插手插嘴的好。
少女初尝□□,几次三番溜出家门,想必也是去见他。
胡生想了想还是提醒道:“尊君爱女心切,你们此趟回去,恐会被刁难。”
如月又何尝不知她的父尊有多心疼她,这也是她宁愿偷偷跑出去,也不向云杪尊禀明的原因。
“我知道,我会注意的。我和暮云都做好准备了。”
暮云倒是有礼,遇见时点头问好后也不开口说话,只跟在一旁听着,如月说到他,他才将眼神从灯上移开,开口:“放心,我会注意的。”
他们一起穿梭在灯会之中,如月看着梁如因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,笑道:“倒是挺羡慕你们,没有什么枷锁。”
梁如因奇怪道:“殿下有何羡慕?万金之躯,尊者宠爱,应当享受才是。”
如月谦逊地笑了笑,没说什么,他人又怎会懂她的愁苦?
“还饿吗?”胡生问道。
“不饿。”
“想去月老庙吗?”
“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