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楚抱起胳膊说,“全须全尾的回来,知道吧。”
林琅赤着上身,宽厚紧实的胸膛面向她。他给裤子系好皮带,皮带扣到最紧一格,看着她说,“答应你的事,我一定会做到。”
两人没再多说,因为飞机还有一个来小时就要起飞。
关门之前,林琅又回头看了眼徐楚。她的妆容花了,衣衫不整,模样有些狼狈,他蓦地笑了,朝她挥挥手。
她就那样站在门框里,歪头对他笑。
无论如何九死一生,他都不会害怕了。
无论如何九死一生,永远有个人站在那里,等着他。
他有家了。
林琅抵达昆明,继续转机前往国境之南的瑞丽。
飞机上空,他看云南的天空。千奇百怪的云层像是固体的,流动的山峦。
很快,山峦一片乌黑,水珠噼啪落在舷窗上。
下雨了。
航站楼外,雨伞密密麻麻。下飞机的人沿路拦车。
唯独一辆出租车是空客,没人敢坐上那辆车。
因为司机体格壮硕,脸红扑扑的,一看就是喝多了。通红的一双眼瞅过来,像是要跟人干架。
但林琅照坐不误。
他拉开后门,上车。
云南缉毒局局长傅兵就坐在里面。
这司机是云城缉毒处驻云南的情报站人员,奉命全力协助此案。出租车窗户上贴着单向防晒膜。
为了不打草惊蛇,即便是在自己的地盘,堂堂缉毒局局长也得猫在一辆出租车里与侦察员交流案情。
当地复杂情况可见一斑。
傅兵向林琅伸出手,“你好,冯阳。”
从林琅下飞机这一刻起,他就是家具厂老板冯阳。
上个月,娱乐圈几个艺人身边的马仔找冯阳进货,急需一大批麻。果,至少30万颗,云南警方的托儿找到了机长圈子里的小毒贩,不出所料,对方吃不下这样的单子,所有请冯阳来瑞丽亲自和他们的老大——机长交易。
余唯和李师庭作为冯阳的马仔,陪同他去现场面交。
机长,姓李,是退役缉毒大队长,在任时曾参加越境缉毒作战。
退役后,他利用曾经的社会关系网开酒店和夜总会,昆明、瑞丽两地,近一半的娱乐场所归他和背后势力所有,道上称他为“机长”。初步推测,他开始贩毒也是这个时期。
从那以后,机长的行踪逐渐隐密。
他颇有反侦查经验,警方多次对他进行电话监听,但他在电话里从不谈及贩毒话题,只是普通土绅老板的形象。
傅兵对此很苦恼,“警方不能紧逼,如果他发觉不对劲,很轻易就从瑞丽出逃缅甸,让这个大型贩。毒集团的活动成为无头案。”
但再无解的死局也可以凿出裂缝。
机长虽然深居简出,行踪神秘,但每有10公斤以上的大宗毒品交易,必亲自出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