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向要风度,夜里这么冷还敞着冲锋衣,任风戏弄,这会手抄进口袋,微低着头,眼睫垂下来,叫人看不清他漆黑瞳孔里的眼色。
只是这么立在路边,就是引人侧目的忧郁美少年。
徐楚走过去,给林琅紧了紧衣襟,左右一看,很诧异:“不是复职了,车呢?”
林琅抿唇,绷出一个笑:“其他人拿去开了。”
徐楚噢了一声,没多想,挽住林琅胳膊就往地铁站走。
她两手紧抱林琅手臂,缩在他身边,很冷的样子。
他偏过头,多看了几眼她的驼色大衣。
鸳鸯锅端上来,碗大的清汤锅在一圈红汤的包围中冒着咕噜热气。
徐楚往辣汤里涮着肉,一阵感慨。
“你要是去重庆,可太憋屈了。”
林琅不以为然,往漂着枸杞和虫草花的白锅里下菌菇。
“呆在派出所那样操劳人的地方,养生一点也挺好。”
“派出所?”
徐楚见长筷夹菜时难免滴落红油进清汤锅,默不作声换了双公筷搛菜。
“意思是你一下从刑警变成民警啦?”
林琅轻嗯一声,用漏勺把煮熟的肉堆到徐楚盘子里。
“怎么,听你语气还有点雀跃?”
“我没有啊——”
她已经笑得嘴角弯弯。
“不过,去了派出所应该就不用出差了吧?”
他忽然明白了她开心的原因。
“嗯,处理的都是辖区里的事。”
“我就说你今晚有些不对劲,整个人看上去都……”
徐楚脸伸到玻璃瓶装的豆奶边,嘬圆嘴,衔着吸管盯着林琅。
他眼色微动。
“我怎么了?”
看到对面人笑得眼睫都翘起来,他才发现徐楚是故意话说一半。
就不该接她话茬。
徐楚悠悠道:“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