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戈掐着鹅脖子,那鹅脖子上奓出一圈皮疙瘩,咕咕的号啕比他人先到。
“新来的!”
他朝林琅扬了扬下巴,就算打过招呼,紧接着就和人唠起这只鹅的来龙去脉了。
“鬼知道谁家里跑出来的,跑到步行街上去了,差点啄到一小姑娘……我明儿还得整个失物招领,噢不,失鹅招领。多肥的鹅,真想捉回家拿铁锅炖了……”
林琅见肖戈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,只得主动过去做介绍。
末了,问一句:“您……贵庚?”
他看着肖戈疏如杂草堆的头顶。
“三十五。”
肖戈把鹅关进角落一个狗笼子里,回头盯着他,“看不出来吧?派出所呆两年,你也得这样。”
林琅干笑两声。
“别听肖哥瞎说,”小钟跟过来,再自然不过地搭上林琅肩头,有点够不着,他得踮起脚。
“我也刑警学院的,法医专业,不也来这儿了?毕业的时候大家都说聚是一团火,散是派出所,咱俩不就散到一块儿了。”
林琅手撑桌面,微微弓下身。
小钟让他想起了小蔡。
挺好,又是个嘴碎的。
肖戈安置好鹅,用再寻常不过的口吻说:“你以后就是所里的第12块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。砖头瓦块成不了精,能成精的就不是砖头瓦块,懂我意思吧?”
林琅苦笑:“听说您之前也是刑警支队的?”
“是又怎么样?”
肖戈不以为然,“生活就像被人强。奸,如果真的无力反抗,那就好好享受呗。”
这话说得办公室几个人畅然一笑。
快要下班时,徐楚给林琅发去短信。
【好冷啊。】
他很快回复。
【晚上吃点暖和的吧。】
【火锅怎么样?】
徐楚一边收拾包一边埋头打字。
【好啊,吃潮汕牛肉锅吧,不辣。】
林琅:【还是重庆火锅吧,我吃白锅就行。】
徐楚意料之中的一笑。
她抬头,看见孙菲这会不在,如释重负舒口气,赶紧拎包走人。
不知怎的,她总觉得和孙菲相处特累。
一个情绪饱满如饱弓之弦的人,总让她喘不过气。
出校门时,林琅站在以前老停帕杰罗的地方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