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她发现自己两眼一黑,左脸被扇向了右边。
嗡嗡作响的混沌中,她听见骑在她身上的人骂喊,“妈的,七百万买不了你一晚上?”
斯文的白董事长扇人巴掌的时候可不斯文。
《唐顿庄园》里走出来的绅士,脱掉衣服也不过是走兽。
她拧着脖子,一节一节,把脸转回正上方。
不期然坠落到人类脚边的松鼠,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。
人类高高在上,拿鼻孔和眼白对着它们。
“我可以……把钱退给你……”
她又被呼地一声扇到左边,这下整张脸都麻了。
有辛辣的液体从嘴边流出来,徐楚咽下一口热辣辣的唾沫,伸舌头去舔那一线血。很浓的铁锈味,像含刀片。
白永征把徐楚的脸扳向自己。
“那个警察去了哪里?”
她这才发现他的无框眼镜滑落在鼻子底端,如挂在悬崖上。
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扇她巴掌。
“你不是神通广大吗,怎么……怎么还要问我?”
徐楚肿胀的嘴唇里全是血块,说话与吞咽都变得艰难。
“不说是吧?”
白永征扶起眼镜,目光从乌云低压的眼皮下伸出。
他自顾自地笑了,“好,我必须承认,你是个很有勇气的女人。”
在任何一个凶猛、歹毒的念头出现之前,他就会这样,边点头边笑。
徐楚头发被揪起来,撞向床头的金柱。
接下来的画面,她自己也看不清了。眼前黏满头发,脸一下左一下右,逐渐地,连他说什么她也听不清了。
白董事长大概发现殴打一个女人比奸污她更有乐趣。
又或者,是殴打完再奸污。
反正她的两条腿如芭比娃娃一样易折。
掰开,进入,撕烂她的身体,践踏她的尊严,最后捣碎她的灵魂。
那一刻,徐楚的意识四溅,魂魄从她的躯壳中飙升而起。
好想林琅啊……
他在东北还好吗?
延吉现在多少度了?
延吉真远啊,她还没去过呢。
听说那里有长白山。长白山有天池,瀑布,温泉和森林。
森林……
她的魂在半空中笑起来。她喜欢的,是一个像松木林一样的男人啊
——世界上所有松科中最挺拔,最坚忍的一种树。她也要和他一样坚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