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琅倚着墙根说,“送你回家。”
他自从受伤后就养成这么个习惯,一有着力的地方就歪过去,尽可能地省劲。整个人没以前那么端正了,懒散了,痞了,还蒙上点忧悒气质。
“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“这二者不冲突。”
徐楚作罢,掏出钥匙插进孔里。
在拧开锁芯之前,她回头走到林琅面前,把他极不对称的拉绳各自一拉一扯。他脖子一紧,不由得缩了一下。
“你干嘛呢——”
徐楚比对着两边抽绳的高度,终于一致了。
她舒坦许多,拍拍他的胸膛说,“给你整理仪容。”
站得近了,她才看清他刘海覆着的额边有些血肿,嘴角破了一块,脖子也有红指印的勒痕。
似乎不拴着他,他就会自己跑出去干架,跟雪球一样一样的。
以前每次脱绳遛弯,雪球回家必然带着满身伤,不是毛被薅秃一块,就是黑鼻子汩汩冒血,更有时连胸脯都血淋淋的,一看就是和外面的藏獒、德牧或是野狗干了仗。
她扼住邀他进屋贴创口贴的冲动。
林琅挑挑眉,“遗容?”
徐楚抿唇笑了,手刚要放下又被他捉住,“这两天有没有人给你打过电话?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
她轻盈吐出这四个字,浑身舒爽。
她要让他知道,从他请她下床的那一刻起,他们就成敌人了。
“如果有陌生电话,或是声称警局来的人来找你,不要搭理。”
林琅攥紧她的手,按在自己胸口,“听到没有?”
“我自己有分寸,不用你管。”
“你最好是有。不要引火烧身,徐楚。”
他松开手。
徐楚晃了晃被捏疼的手腕,问:“你不就是警局的人?”
林琅看着她的眼睛,答得坦然,“我找你不为工作,我是以个人名义好心提醒你。”
“像你这样跟踪女人回家的变态,警局管不管?”
“不管。因为我就是警察,有义务保护公民的安全。”
他明媚一笑。
徐楚朱唇轻启,“双标狗。”
林琅眉毛一拧,“……你再说一遍?”
徐楚扭过头,飞快拧开钥匙,趁身后人飞扑上前的时候将他关在了门外。锁闩吧嗒一扣,反锁。
爽,太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