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老师,我爸爸想请你吃饭。”
校庆之后,白心言经常主动找徐楚说话,他确信自己是被老师偏爱的那一个。
徐楚感到发怵。
“啊,是因为校庆那次吗?心言帮我转告你爸爸,他的好意我心领了。老师最近感冒了,就不吃饭了,免得传染给你们。”
白心言却歪头看她,“老师你哭过了?”
“没有啊。我只是生病了,没睡好。”徐楚揉眼睛证明给他看。
“没睡好会有黑眼圈,不是红通通的肿眼泡。”白心言咯咯笑起来。
孩子们吐出的往往是雪亮真言,徐楚无力招架。
“……要上课了,你快回班上吧。饭,我就不吃了哦,谢谢心言。”
她确实该和这孩子保持一点距离了,如那个人所说。
哄走白心言,徐楚掏出化妆镜,发现自己的眼睛果真肿成了一对杏子。
不过一个月,她就经历了两次“大龄分手”,这次还是被分手。想想就来气,以往哪次不是她甩男人。
活到三十岁,她已很擅长用身体说话。她的下巴、肩膀、腰肢和屁股,既会反驳、提问,也会嗔怒、撒娇。
这类女子往往不是最惊艳的,却最善于点燃男人的欲望又平息他们的欲望。
徐楚真想重回黛螺庙找神婆再算一算。
那人哪里是来报答前世恩情的小狗,分明是段孽缘——她一代熟女竟然栽在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处男警察手里。
江安区公安分局。
在香烟的雾障中,会议室气氛凝重。
刑警队几天前提审完夏春移交给了检察院,根据所掌握的证据,他身上起码背负十多条罪名,包括但不限于非法制造、买卖毒品罪;敲诈勒索罪、组织□□罪、开设赌场罪。数罪并罚,死刑是没跑的事实。
死到临头的夏春对这些罪名供认不讳,唯独不承认他杀过人。
吴书达模仿着夏春被带走前的最后一个动作。
双手一摊,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态度,“我都是要判死刑的人了,做过的事我认了。但这两条人命,我不认。”
他又补充一句,“质检员死在谁的工地,你们他娘的心里没数?!”
话没说完,他拧着脖子就被检察院带走了。
吴书达重重叹口气。
“先是质检员,再是无名女尸,现在城建局科长和他老婆也死了,一个多月,四条人命啊!省厅的领导最近发了话,再给一个月时间,彻查白永征,到那时还查不出来什么东西,我陪着大家一起滚蛋。”
余唯翘着二郎腿,在桌下散漫地抖起腿。
“林琅不是认识一个女老师,正好是白永征儿子的班主任吗?找她做线人试试。”
林琅冷眼扫他。
“学校里的老师,对家长能有多少了解,没必要通过她查案。”
余唯不看他,脸朝吴书达说话。
“四条人命,就僵在这儿了?总得想办法破局吧,不去问怎么知道有没有线索!”
“你他妈想破案想疯了吧?好端端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,还嫌死的人不够多?”
林琅朝桌上一拍打火机,忽然来了一肚子火。
余唯依然是一副看戏模样,笑着讥讽道,“是你他妈想女人想疯了吧?为了个女人妨碍查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