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场另一边,摆有供应自助餐点的长桌,孩子们聚在一起吃喝玩乐。
林琅站在舞池中央,在一群穿制服的学生中间寻找白心言的身影。
严格来说,参加校庆也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。
“你看谁呢?”
徐楚扳过林琅的下巴直面自己,手搭上他的肩。
“我不会跳舞。”
他对上她的眼。
话虽如此,手还是覆在她的腰间,再把他的另五只手指全都嵌在徐楚的指缝里,和她十指相扣,慢慢地摩挲。
“广场舞会吗?我往前走三步,你就后退三步。”
徐楚率先迈步。
她蹬着细带高跟鞋,嘚嘚敲着小板鼓,走一步掀一步浪花。
林琅连忙交替左右脚后退,黑皮鞋在篮球场木地板上踩出清脆声响。
他一只手把徐楚一侧的腰已经焐烫了。
“我们好像把华尔兹跳成了踢踏舞。”
他笑着,放在腰间的手很不老实地爬上她的肩胛骨,轻轻一按。
“喂……”徐楚快活打了个小挺,不忘瞪他一眼,“下流。”
林琅撇撇嘴,表示对这样的嗔怒不买账。
四条腿来来回回地缠绕,交错,直到一曲完毕,才各归其位地站直。
在曲子与下一支曲子的静默间,西裤腿的主人进犯一步,将那飞扬的裙摆包进自己的双腿之间,似要将她禁锢。
林琅双臂环住徐楚,很近地欣赏,才感到他毕生掌握的溢美之词纷纷下马,字句如鱼沉,修辞如雁落。
两人目光似乎长了钩子,死死纠缠在一起。
“你真好看。”
他不满足于这空洞的赞美,又补了句,“美不胜收。”
徐楚噗哧笑了。
一个天真而蛮勇地表达爱意的男孩子,连成语都错的这样诗意。
“说错了?”
林琅脸一红。
刚伪装出的成熟老练又现了原形。
徐楚摇摇头,抬手顺遂着他的脸颊。终究是个尚未过渡完少年时期的男孩。
她柔声说,“林琅,我好想你。”
她终于知道自己见到他之后的微微酸涩源自于哪里。
明明是朝思暮想的人,却要别扭地同他玩一通欲拒还迎的烂游戏。
明明真正想说的只有这几个字。
我好想你。
想你,对我怎样下流都可以。
林琅额前垂了几丝碎发,头向她俯过来。
他的身影像乌云蔽天,又像那夜笼罩山间的月色。未竟的吻,未实现的愿望,终于要在这刻落下。
“我也很想你,徐楚。”
他哑着嗓子说完,去吻她嘴唇。
有孩子尖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