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今晚见。”
徐楚走在小区里,解锁手机才看见几十通未接来电。
有徐芳琴的,也有陆子帆的。
她抬头一望,十八层的屋子灯火通明。
钥匙转动锁孔,徐楚深吸一口气,准备迎接暴风雨。
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。一排射灯照着沙发,徐芳琴端坐沙发中央,是暴风雨里的风眼。
“你和小陆的事,我都知道了。”
徐芳琴脸上没有表情,看不出子丑寅卯。
徐楚扔下包,满身疲惫地坐进沙发。
“我没有答应他的求婚,他就来告状了?”
“亲家母跟我说的。”
徐楚瘪了瘪嘴,“她很大概率不会成为你的亲家母了。”
徐芳琴终于抬起头,盯着徐楚的脸。
“你深更半夜地回来,就为了说这些疯话?是不是跟那个小警察厮混去了?我就知道那天请他来家里有点不对劲。”
徐楚咬住枯干的嘴唇,纠正道。
“他叫林琅。”
“你还护着他!”
徐芳琴褪成铜绿色的弯眉一挑。
“我跟陆子帆两个人的事,为什么你们都要扯上林琅?”
徐芳琴抱着胳膊冷笑,“哟,已经叫上名字了,不叫他林警官了。”
徐楚站起身。
“随你怎么刻薄,总之我不跟陆子帆结婚。”
“你就算不跟小陆结婚,也不可能和那个小屁孩在一起,死了这条心。”
徐楚冷哼一声。
“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,我已经三十岁了,你管不着。”
她正要回房,徐芳琴的声音幽幽从身后响起。
“你忘记你爸了吗?”
她脚步一顿。
“他当时是怎么瞒着我出轨的,嗯?他只不过小我三岁,就被别的年轻女人迷花了眼。老婆,孩子,他说抛弃就抛弃。什么女大三,抱金砖,男人都一个德性,喜欢的永远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。你已经三十岁了,人家为什么放着警局的年轻警花不谈,要来缠着你?”
一番话呛得徐楚哑口无言。
也勾起她封存已久的记忆。
她自认为将父亲遗忘得很彻底,但抛弃——
这两个刺耳的字眼永远能将她敲醒。
七岁那年,雪球死后不久,父亲也向母亲提出了离婚。
尽管他们从不在她面前发生矛盾,处处瞒她,因为瞒她是照顾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