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蓝的火苗腾起一圈。
许久烧热锅,用勺子挖了两勺猪油,在锅心化开,敲下两个鸡蛋,蛋清在热油中飞快地凝固,扑哧扑哧地冒着白色的泡泡。
然后是倒水,下面,将锅盖住后,许久打开了洗手池的水,缓缓冲着手。
“溅到了?”陈最忽然出声。
“没有,只是沾到了蛋液。”
他便不再动,只是靠着中岛,看着水流蜿蜒过她的手背,难言的淋漓感。
暗夜里的一拢幽光,影影绰绰地笼着两个人影。当黑暗不再黑暗,隐在暗处的一些东西便无所遁形。
难熬的寂静里,许久关掉了水,没找到纸巾,只能将手湿漉漉地晾在身侧,站在煤气灶前,等水开。
黑暗隐去了视觉,听觉和感觉便变得格外清晰,火舌舔舐的声音,水汽在密闭的空间里鸣撞声,她几乎能清晰地想象出水汽从锅底腾升到水面,无声爆裂的画面。
还有那道幽微的,从未离开过她身体的视线,有如实质。
她将锅盖挪开一条缝,油脂和碳水的香气混合着温暖的水雾扑鼻而来,沉寂的细胞也微微躁动。
“等水开,”她转过身,压着心慌,往外走,“再煮三分钟,就好了。”
走到中岛的时候,陈最身形微微一动,状若不经意地挡住了去路。
“你其实可以装作没看见我的信息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冷淡,人却在朝她迫近。
许久还没来得及深究这场骤然的发难,仓促间,她被推挤着,后脚跟撞上硬物,猝然抬眸,四目相对的一瞬间,空气像是静止。
陈最按住了她的手腕,肌肤相贴处,湿意濡染。
掌心里,少女手腕纤细,触感微凉,像浴过水的玉石,滑得几乎握不住。
他垂眸,黑瞳深处染了一点幽焰:“但你还是下来了。”
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,默许?”
他感受到手下微弱的挣扎,可无济于事。
因为如果放在从前,他或许会放手,但至少在这个夜晚,他突然耐心全无,也不想再维持虚伪的风度。
他低头,黑暗里,微凉的鼻尖触碰到她的鼻梁,安抚般,轻轻摩了一下,接着滑过人中轻微凹陷的小弧度,停在柔软的唇瓣前。
像是被他的进犯吓到,黑暗里,女孩的嘴唇微微颤动着,溢出克制的、甜美的吐息。
陈最直接咬了下去。
像是熟透的桃子,饱满柔软,一口下去,能尝到馥郁的汁液。
锋利犬齿在柔软的口腔内壁中磨了下,下一秒,舌尖自唇间侵入,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。
男人轻而易举地找到她的舌尖,含住,不轻不重地吮吸了下,像品尝一朵鲜嫩的牡蛎,还想深入,被许久推着胸膛,避开。
两人的唇分开,许久面色潮红,血流在鼓膜里嗡鸣着,脑海里刺目的白。
陈最指腹揩过她的唇角,一丝冰凉,潮湿、粘腻触感。
“你看,”他的嘴唇在黑暗中开合着,像蛊惑,“你不是没有感觉。”
“你也喜欢我,对不对。”